季别云上前两步,含着冷冷笑意开口:&1dquo;唐司判,你这会儿还能跟我装傻,待事情查出来之后就只能装无辜了。”
唐兴的笑容太过谄媚,听了这话之后却差点笑不出来。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道:&1dquo;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实情,半年前下官上任之时有一些文书已经被销毁了。将军身为官场中人自该明白,上面不想让你知晓的事,最好别去瞎打听,装傻是必须学会的。”
&1dquo;照唐司判这样说,那你是不知道充州城闹过洪涝了?”季别云幽幽问道。
唐兴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倒像是真的不知情。
&1dquo;洪涝?何时?”
他哦了一声,不答反问:&1dquo;那凤玉楼是何时废弃的?”
唐兴更迷茫了,语也变快:&1dquo;下官是真的不清楚,刚来充州时那座楼已经是那样了,也不知为何不拆也不修。下官曾偷偷打听过,都说是那座楼闹鬼,找大师看过,动不得,一动便怨气扩散,整个充州都得遭殃。”
&1dquo;怨气。”季别云笑了笑,&1dquo;哪门子怨气啊?”
这一回唐兴没能顺畅答出来,视线在他与戴丰茂之间来回转了转,看样子正绞尽脑汁地想答案,片刻后底气不足地回答:&1dquo;青楼女子&he11ip;&he11ip;自然怨气深重吧。”
季别云对这人彻底没了兴,退后两步朝楼上走,朗声道:&1dquo;送客。”
&1dquo;是!”戴丰茂迫不及待地应了一声,便拉着唐司判往外走。
季别云赶路之后又一夜没睡,脑袋昏昏沉沉,上楼梯时眼前一花,连忙握住扶手。片刻后缓了过来,便直直冲着观尘的房间而去。
该办下一件事了。
季别云收起面对唐兴时的冷意,深呼吸了一次才拍门问道:&1dquo;观尘大师,在里面吗?”
没人应。
他继续拍门,片刻后拍了个空,观尘从里面打开门,表情疑惑地看了过来。
&1dquo;季施主有何急事吗?”
他扯出一个不及眼底的笑,&1dquo;观尘大师不是说要修缮寺庙吗,我得空半日,刚好陪大师前去。”
观尘疑惑的神情收了回去,定定看了他片刻,从门内走了出来。
&1dquo;也好。”
很好,还没问他。
季别云心里有些着急。自己在凤玉楼时都那样了,为何观尘还气定神闲,是不想过问,还是没准备好如何问?
这一次季别云跟在后面,由着观尘在前带路。
和尚说要修缮的寺庙在充州城外,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是骑马过去的。
季别云身体不要紧,他就是脑子有点难受,分明疲惫得不行,还要看看这和尚到底要绕着这片地兜几个圈子。
绕到第三圈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扯着嗓子没好气问道:&1dquo;大师,你玩儿我呢?”
观尘放慢度,皱着眉头看向他,&1dquo;贫僧好像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