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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尘蹲了下去，伸出手悬在了少年头顶，却迟迟没落下去。

  季别云埋着脑袋，闷闷地又说了一句：&1dquo;你今天要是有一句话骗了我，日后我要十倍报复回来。”

  他被少年愤愤不平的语气逗得扬起唇角，那只手还是落了下去，轻轻地放在少年头顶，然后揉了揉。

  柔软的丝滑过掌心，像是一场飘然的梦。

  报复就报复吧，他等着。

  季别云明显僵了僵，不过观尘很快收回了手，如同什么也没生那样。

  少年抬起头来，疲惫的脸上带着歉意，别扭道：&1dquo;对不起，误会了你的好意。”

  观尘收下了这句道歉，却觉得自己肯定会遭报应。

  本该他为自己的欺骗而道歉的，可是他现在不能说出口。

  还不能让少年知道。

  他想了想，轻声开口：&1dquo;柳风眠，是你认识的人吗?”

  此刻的季别云显得有些脆弱，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

  &1dquo;我妹妹，”顿了顿又补充道，&1dquo;季家的文牒上没有，所以不姓季。”

  观尘还想再问，就被少年打断了。

  &1dquo;你别问了，我现在还不想说，你说过的，要等我自己愿意说你才听。”

  他也就不问了。

  季别云神色有些纠结，&1dquo;我其实瞒了你很多事情，待我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一定悉数告诉你。”

  观尘害得少年反倒愧疚起来，他觉得自己第二个报应也种下了。

  罪过。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1dquo;那为了让我尽快知晓你的秘密，以后我还会帮你。”

  少年终于笑了，笑得像是听见了什么狡辩之词，一脸莫名其妙。

  &1dquo;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观尘?”

  观尘想了想，终于没有撒谎，&1dquo;或许是因为，你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也?

  季别云疑惑地看了过去，片刻后反应过来僧人的意思。

  慧知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自己是观尘的第一个朋友&he11ip;&he11ip;怪不得刚才那和尚说他偏心。

  他以后一定注意照顾对方的情绪。

  观尘忽然不轻不重说了一句：&1dquo;像个小孩似的。”

  &1dquo;啊?”季别云抽回思绪，&1dquo;你说我像小孩儿?”

  他取下腰间的却寒刀，在和尚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