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又闭上了眼。
不知道多久。可能分钟,可能两分钟。
他听见“咯吱”
,拉开门的声响。
几乎在关门声响响起的下秒,江淮靠着墙蹲了下来,他想摸出烟,可注射过抑制剂的左臂痉挛到连烟盒都攥不紧。“操。”
他很低地骂了句。
陈逢泽点零五到了二班后门。
薄渐在最后排,支着头看书,长腿屈在狭窄的桌空里。
他拎着叠外卖纸盒:“骑手小陈来给您送饭了。都按你要求来的,还没凉,蘸酱我给你要了三种,你趁热”
他要把纸盒往薄渐课桌上放,薄渐却抬手挡住了。
陈逢泽:“干嘛?”
薄渐撩起眼睑:“你自己吃吧。”
陈逢泽:“?”
他说:“谢谢主席体恤,但我已经吃过饭了,火锅自助。”
“你想多了。”
薄渐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我不想吃了。你带回去吧。”
陈逢泽:“”
他打车跑三公里外去买“不加辣椒不加麻椒不加花椒,没姜没葱没蒜没淋油”
的烤鱼,回来薄渐就他妈句不想吃了??
他正要骂人,后门走进个人。
他去看,是江淮。
上午放学他屁颠颠过来给薄渐送件的时候,陈逢泽记得江淮还穿着短袖校服,下午不知怎么换了件长袖黑色帽衫。
江淮插着兜,戴着帽子。陈逢泽觉得江淮有点像街头摇滚的朋克少年。
但朋克少年没有看他眼,也没有看薄主席眼,径直回了座位,从桌肚抽出本书,开始趴着睡觉。
陈逢泽有点感叹,小声地对薄渐说:“久闻不如见。”
校外打架,校内睡觉,天才p真是名不虚传。
薄渐却没应他的话茬,懒散道:“我不饿,你带饭回班吧。”
他心不在焉地翻了页课外书,“别耽误我学习。”
陈逢泽:“??”
他敷衍地抬手:“再见。”
“我他妈”
薄渐毫无诚意地在嘴边比了个“嘘”
的手势,然后指向后门:“有同学在睡觉,不要大声喧哗,出去。”
陈逢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