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贪的眼泪不断地涌出,他浑身颤抖着,嘴边小声地说着,身体却不动弹。
面具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擦掉他的眼泪,随后将他转了过去对着白罴的方向。
“你只管向前跑,我们不会让它伤害你的。”
身后雄浑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仿佛也没那么骇人了。
“我去!”
小贪一手擦掉了眼泪,这次他没有再停在原地,而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迅向前跑去,经过白罴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只管向前跑着,眼中只有模糊的天地和风。
身后传来关低沉地吼声“退!”
再后来他就听不见了,他耳边只有面具人刚刚对他地诘问“能做到吗?”
“能做到吗?黎贪!”
……
“祝毕!”
他听见了前方传来大母的高喊,于是更加拼命向前方跑去。
终于,熟悉的人群,崖边的大母,都出现在他眼前,此刻他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慢慢地,慢慢地,他开始慢了下来。
在大祀之地的边缘,他最终停了下来。
要不要再回去?要不要跟大母说?要怎么跟大母说?
前方的人群在专注着行大祀之礼,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开始动摇了,就算他现在偷偷地走回人群中,好像也不会生什么,后面的事好像也就跟他无关。
他回味着面具男刚刚看他的眼神,心底泛起一阵阵的酸痛。
突然,一块石头落到了他的身后。
准确的说,一块石头被丢在他的身后,离他仅仅不到一人的距离。
一个女人从他旁边的树上下来了,远远地拿着石头站着,对他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此刻他必须做出抉择了,究竟是放任不管还是回头面对,他只有一个机会。
那个你女人拿着石头死死地盯着他,见他是个小孩子,便开始小心地踱步向他走来。……
那个你女人拿着石头死死地盯着他,见他是个小孩子,便开始小心地踱步向他走来。
突然,他“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
刚刚受到的委屈和压力都在这一刻爆,他承受不住了。
一边哭,他用尽全力地指向刚才那个地方,一边咳嗽着一边说出了三个词:“白罴”
,“当时”
,“石器”
。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究竟想了什么想了多少,没有人知道从刚刚到现在那些只在他脑中汹涌的洪流。在大人眼里或许这事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个很简单的选择,可是放到一个小孩子身上,尤其是当当时把压力放到了他一个小孩子的身上,那便影响到了他的全世界。
他不懂为什么当时说那些人死了要怪他,他只是觉得大人说的都是对的,所以对他来说那些人如果死了就都得怪他。他只是个孩子,根本不会想到大人可能只是在跟他开玩笑或者拿他脾气,又或许大人只是在锻炼他培养他,他只是无条件相信那些说会保护他的人而已。
可是当事涉生死,把这样一个问题放到一个孩子身上,他承受不住,也不想承受,所以他想要逃避。
他就像一条春天的河,表面上是冰层,压住了他内心奔涌的各种情感。
而现在冰破了。
于是百般情感流淌而出,这条河流终于可以借着凌汛轰腾万里,纵情泄。
虽然过程压抑,好在这一次的结果总是好的。
从这一刻起,小贪终于不再只是大母的小贪小巨的小贪,他终于开始迈出了走向九黎的黎贪的第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