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屈手指一弹,一张符飞出去,正好印在女鬼的额头上,下一刻,女鬼的气息,全部被封在了符中。
见到此,我开口道,“毛前辈,你刚才为什么说,鬼是在天花板上?”
毛屈转过身,回答道,“什么天花板?我在外边没有说话啊?楼梯这里昏暗,我怎么能看得到?”
呃?
我握紧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感觉到脊背寒,带着颤音道,“这么说,暗中还有鬼在里边了?”
“不好!”
毛屈惊呼一声,大步往外走,外边,空荡荡的,香炉上的烛火,已经熄灭,不见宓慕蝶的影子,抬头看去,大门顶上的位置,有两只鬼在纠缠。
一个是宓慕蝶的鬼魂,另外一个,是一头巨大的鱼怪,伸长三米,遍体鬼鳞,腹部下,眼神一对臂膀,爪如兽爪,在硕大的头颅上,一对红的眸子,森森夺目,异常的妖艳,比红厉鬼更甚。
昏昏暗暗的屋子,有这么一头鱼怪,盘踞在门梁顶上,那一举一动,让人毛骨悚然。
要是一般人,绝对就昏阙过去。
呜呜!
宓慕蝶手臂,被强行撕扯下来,鱼怪异常凶猛,一口一口撕咬,无需咀嚼,直接吞咽入腹,鬼吃鬼的场景,看着异常惊悚。
“畜生!”
毛屈一声大叫,大厅里的泰山压顶阵,直接开启了,恍然间,似有雷鸣砸落,三米长的鱼怪,不得不跳离原地,直朝我们扑来。
我一步向前,照之前的商议,我为佯攻,不得不先迎头上去,说实在的,这头鱼怪,度太快,依稀间,我踏着步罡踏斗,勉强避开了。
脊背一凉,我就觉得背后中招了。
鱼怪控制屋子里的一把瓷碟,在我背后划了一道,我顾不上什么了,连忙朝大门外冲去,亡命奔逃,身后死亡的气息更快,“轰”
的一声,我还是被强劲的鱼尾扫到,往前趔趄摔去。
扶住大门,黑暗中,这里的温度更低,低如冰点,让人如坠冰窖一般。
一侧身,就见两个阴差,朝我一阵笑。
我不禁往后撤三步,脸上,豆大汗珠滴落,这一刻,恐惧弥漫,忘记了背后的疼痛。
“是他?”
小阴差手托勾魂索,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表情反正很奇怪,疑惑说了一句鬼话。
“他是活人,先抓那头水怪,那么狰狞的鬼物,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拖回去,给判官处置。”
老阴差乐呵呵说着,声音却不慈祥,阴里阴气的,似从僵尸口中喊出来,让人头皮麻。
我越抖,整个老阴差的笑容,越“灿烂”
,搞得我们是熟人一样。
嗦嗦……
小阴差看着身板不大,却力大惊人,一条铁链钩子,七星钩,在他手上飞快闪入,一下子从背后,死死抓住了鱼怪的脊背。
猛烈一扯,鱼怪跌落地面,苦苦挣扎,却挣脱不开一条锁魂钩。
可以看出,这一老一少,在生前时,都是会法术的人,死后还存在一些记忆,故而比一般走阳间的阴差,要可怕得多。
毛屈,倒是没有什么害怕,似乎以前见过阴差,将一张符涅破,当中那个女鬼出现,少阴差手一抬,做出鬼嗷的女鬼,立刻化为一股黑光,隐入少阴差腰间的袋子里。
紧接着,鱼怪和宓慕蝶都被收入袋子里,老阴差翻开手上的阴间簿,森红的毛笔,着摄魂光芒,一笔一划,涂画着些什么,“今天这一趟上来,运气不错,回鬼门关之后,看来会得判官赏赐了?一壶好酒有着落了!”
说话时,老阴差的笑容更“灿烂”
了,满脸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越显得怪异。
这段时间,我和毛屈,都没有开口,两个阴差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一下消失在夜幕中,不知道是回地府,还是去勾其他魂。
最后消失前,那个老阴差回头一笑,显然是望着我,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觉得太鬼怪离奇了?难不成这老鬼卒,还真的认识我?
毛屈走过来,帮我看了看伤势,“宋域,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表皮裂一个口子,简单敷上药粉就好了,这一次幸苦了。”
打开灯光,喊了两声,方诗涵和仇博才推门走出来了,两人一边走出,一边摘掉耳朵里的棉球,看到亭子狼籍一片,他们的神色也变了。
“老宋,你没事吧?”
仇博看到地上滴落的血,连忙走过来。
我回道,“没事,帮我弄一下伤口。”
方诗涵开口道,“我来吧,仇博五大三粗的,怎么能包扎好?”
我调侃道,“也是,仇博在派出所任职,是专门抬死人的,他可不会救人。”
毛屈站在门口,还在凝望,最后唏嘘一口大气,口中碎念着什么,这一次,他和宓慕蝶,可真正是阴阳相隔了,自然感伤。
外边,其实也有几个野鬼,在远处望着。
毛屈走回来,开口道,“宋域,有空的话,去处理一下那几支葬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