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陶柏阳这才松了脸色,摇头苦笑,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元九曜,实在不是在下不想修整,而确实是……唉,”
他小声道,“现在的南衙实在是穷啊,只能尽力把钱往保证百姓生计那边放,其他的,比如这种一年就用一次的地方,能稍微能将就就将就点吧。”
瑾石听明白了,原来这位是要钱来了。
“而且,”
陶柏阳继续唉声叹气,“南衙也很久没招到人了,他们宁愿一年接一年地去冲北衙的名额,也不愿意来南衙,估计也是看到南衙现在连个传送阵都修不起,担心进来后不出俸禄吧。”
元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然后他把茶盏放下,笑了笑:“我知道了,还请陶大人回去尽快拟一份修缮锦花繁春苑需要的开销计划来,银钱的事,总有变通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陶柏阳终于笑得有些真诚了:“那就麻烦元九曜了。”
看着陶柏阳心满意足离开的背影,瑾石又看了看桌上的阵法分布图纸。
“他是来要钱的?”
瑾石问元初,“南衙这么穷了吗?”
居然连修缮的款项都得元初帮他们要?
“南衙不是穷,”
元初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而是富得流油但是不想往外掏钱。”
瑾石收阵纸的动作一顿:“怎么说?”
“绘阵司以前的钱财支取都是从户部支,”
元初说道,“而且是南衙和北衙分着支取。南衙支取十分容易,北衙却很难。”
瑾石不解:“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南衙除了支取银钱外,还给户部交着钱,”
元初往后靠在椅背上,“他们那些民生的阵法可不是白布的,除了给地方衙门布民生阵法外,还收钱给那些乡绅富商布阵,每年绘阵司南衙各个地方分部交上来的银钱可不少。”
“那他们怎么还穷?”
瑾石想起来了当时在来京城路上的时候陶柏阳和自己说的,“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改制、增加院使的事?”
“因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元初笑着摇摇头,“梁方这孩子想得很好,他费了半天劲终于把绘阵司自收自支的权力要了回来,但是南衙的小金库一直都不肯交,账目合不上,陶柏阳就装傻充愣推到谢崇头上,以前的就算了,改制之后梁方不想再给他那小金库充资的机会,所以后面对南衙的花销全部收紧。”
提到梁方,瑾石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叫6年年的姑娘。
元初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便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感觉这弯弯绕绕的可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