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家里头这么多男人,用得着你来出这个头?大哥跟伍月英的事儿L今天已经算是翻篇了,犯不
着再闹大了惹得满屯子的人都来看咱家的笑话!()”
这话可就让顾卫南十分不爽了:咱家没把他们揪出来游街示众已经算是对他们仁慈了,难道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还不能吱声了?凭什么?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顾卫北忍不住叹气:“你那脑子长出来是用来干嘛的?大哥老说你适合当兵,我看你真要是去当了兵,一辈子都只能当打前锋的大头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净给人当枪使了!”
“这种事儿L咱们就算找他们算账,他们会承认吗?一点酸味儿L,咱们也拿不出证据,真要是在这个上面小题大做,屯子里的人可能还会觉得咱们家是在借题发挥,没准本来咱家有理的事儿L,闹到最后反而成了没理的那一方了。”
顾卫南顿时卡壳了,看看顾卫北又看看顾卫东:
“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真就这么算了吧?”
顾卫北脸上露出了他那招牌般牲畜无害的笑:
“什么怎么办,你女孩子家家的少掺和,赶紧吃完糖回去刷牙睡觉,真把你自己当母老虎了?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彪下去,以后别说是这个青山镇了,就是整个蛟潭县你怕是都找不着对象!”
顾卫南气得追着顾卫北就打:
“你说谁是母老虎?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姐?”
这事儿L叶青作为外人肯定是不好掺和,但她注意到顾卫东眼中闪过的幽光,就猜到这家伙怕是也憋着坏呢。
虽然不晓得这家伙打算怎么对付那个简铭和伍月英,但以顾卫东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儿L,他要是出手报复,就绝对不会是不痛不痒整蛊一下就算完,肯定会打得那俩人爬都爬不起来。
叶青不由得在心里替那俩默哀,惹谁不好偏偏要惹顾家这位拼命三郎,这家伙可是为了任务连命都敢不要的主儿L,你俩再怎么能算计,能疯得过他?
麦芽糖冷却了一会儿L,能直接上手后,叶青就把糖浆给起锅,然后在手里面快速拉扯,直到将金黄色糖浆拉成白色长条状后,用剪子剪成大小差不多的糖剂子,再搓揉成圆球形,麦芽糖丸就算是做好了。
叶青用纸袋装了大概一斤左右,塞给顾婶子让她带回去吃,顾婶子哪儿L好意思收啊,谁知道下一秒她就被叶青的话给堵回来了。
“我还打算找您给我做棉衣棉裤呢,这点东西您都不收,那我哪儿L好意思再找您帮忙啊。”
叶青笑着把那一大袋麦芽糖给塞进了顾卫东怀里,根本没给顾婶子拒绝的机会。
看着纸袋子里那雪白的糖块,顾卫东偷偷咽了一口唾沫,转身走进夜色里,趁家里那仨没追上来之前,眼疾手快地捏了一块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装作无时发生一般快速闭紧了嘴巴,好像刚刚偷吃那人不是他似的。
把麦芽糖做好,再将厨房一通收拾,又给邹阿婆做完针灸,就已经很晚了,叶青洗漱完正要把脏水倒进自留地里呢,忽然就瞥到隔壁院子里闪过三道黑影。
叶青
()脚步一顿(),然后就装作没看见一般进了屋。
一看那三道黑影⑩()_[((),她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夜黑风高夜,顾家仨男人这是准备跑出去整活了。
隔天一大早,叶青还没去上工呢,孟嘉就一脸幸灾乐祸地跑家里来了,一进门就告诉给她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
“昨晚上简铭跟那个刘梅偷偷躲在草垛里面乱搞,今天一大早被人给抓了现行了!”
叶青手下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孟嘉:
“哈?”
以为叶青不信,孟嘉赶紧手舞足蹈地描述道:
“真的!早上大家伙儿L都去地里上工呢,那俩也不知道是睡得太死了还是怎么回事,躲在草垛里愣是没醒来,结果打的鼾声让屯子里的村民给听见了,一掀开那草垛子,你猜怎么着?赫,两人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块儿L,那叫一个辣眼睛哦,臊得好些女知青都捂住了眼睛。”
叶青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她就说昨晚上那仨是跑出去整活去了,没想到竟然是搞这种骚操作呢。
听着孟嘉的描述,她都能想象到当时是个多么劲爆的场面。
就是不知道,闹了大半个月,又是搞绝食又在自毁名声的,费尽心机把原本的婚约给退了,就等着结婚了,结果物色好的“潜力股”
竟然被刘梅给截胡了,那伍月英会不会被气疯。
“这算不算耍流氓啊?这么伤风败俗道德败坏的事儿L,屯子里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叶青有些好奇。
孟嘉立马就道:
“哪儿L能呢?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明显的乱搞男女关系,大队干部怎么可能包庇?当场就把两人给抓起来了,现在屯子里的社员们都在喊,要将那丢人现眼的两人推出去游街示众呢!”
叶青比较好奇的是简铭跟刘梅的反应:
“他们认罪了?”
一说起这个孟嘉就觉得好笑:
“简铭不认,一直在喊冤枉,说他晚上在社员家里睡的,是有人把他打昏了塞到草垛里面去的,他是被人给陷害的;”
“但他不认没用,刘梅已经承认了,说她跟简铭从小就认识,两人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关系,这次会发生这样的事儿L完全是情难自禁,因为屯子里没有建专门的知青点,他们俩连个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跑到草垛里边来亲热的。”
“又说他们两家的父母都已经默认了,之所以没领证,是在等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去探亲的时候一块儿L办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