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大老板要求让他死在考场里。你可以任意选你喜欢的方式。”
昭然将手机屏幕转向郁岸,一张蓝底简历照,照片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实习生。
“为什么。”
郁岸扬起眉毛,表情生动了许多。
“是对手公司的人,抓了我们的秘密干员,幽禁折磨了十八个小时,最后肢解尸体藏进了地下水道内。这次大概是来探我们新人虚实的,以为能瞒天过海,根本没把地下铁放在眼里。”
“这人……长得很老实嘛。”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好惹仨字儿全写脸上啊。”
昭然哼笑,“大老板的意思是,告诉对手公司,我们随便一个实习生就能灭了他们的骨干职员。”
“……”
郁岸难得将高兴的情绪显露在脸上,微扬下巴。
昭然瞧他坐等主人开罐头似的迫不及待,心里一阵没底。既要最大程度上限制他的残忍欲念,却又必须让他时刻清醒地保持爪牙锋利,引导时的度极难把握。
这一次可绝不能再把号练废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昭然的情绪向来收敛在心里,可郁岸却看出他心事重重,接下来训练的几个小时,郁岸都还算听话,没再故意惹他火儿。
在手把手的训练中,郁岸隐约现了一些曾经想过的问题。
面试官惯用左手,因此他的格斗姿势普遍以右侧身体为轴,以左侧身体实现大部分攻击手段。而且他教自己出拳的次数极少,更多依靠腿的力量,郁岸也能猜得出为什么,面试官双手娇贵得很,他不喜欢手部受到冲击。
从在细柳美容院里本能反应唤醒肌肉记忆时,郁岸就怀疑过,从前教自己格斗的教练具有类似的特征。
是巧合?不可能。
“又走神,这毛病可得改改。”
“啊!”
在又一次被面试官单手放倒在地后,郁岸扶着剧痛的胸骨躺在地上蜷成一团,额头上的汗珠开了闸似的向下淌。
昭然蹲在他面前,指节拨开他被汗润湿的额:“休息吧。”
“等等。”
郁岸双手扶地,艰难地撑起身体,站起来时细瘦的双腿都在抖。他噔噔跑去楼下,拿上来一叠褶皱的纸条。
他剧烈地喘着气,将一直收存在背包里的日记细细摊平,提着日记上沿举到昭然面前:“面试官,这上面写的是不是你?”
昭然诧异地看着他上蹿下跳,凑近日记纸页认真端详。
郁岸等着他的回答。
“这……”
没过多久,昭然摸着下巴问,“这纸上有字吗?”
什么?
郁岸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收回日记翻来覆去查看,白纸黑字依旧明晃晃摆在那儿,怎么会这样。
“你看不见?”
“是白纸嘛。”
昭然一脸不解,“上面写什么了?”
“写的就是,”
情急之下郁岸想把日记上的内容读出来,可张了半天嘴,那些以第一人称描述的亲吻和拥抱,让他实在读不出口。
“算了。”
郁岸收起日记,拖着自己的衣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