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实习生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喂,能不能听人说话啊你。”
魏池跃抬手搭住郁岸肩膀,“他大脑里有传视芯片,会把我们这里的画面全传出去,J€€s兄弟突然增强也是拜他所赐吧,对手肯定买通了许多平台直播这些画面。如果J€€s兄弟可以全程掌握我们的动向,这场游戏我们还有胜算吗。”
郁岸回过头,鄙夷地凝视他。这个人其实是有智商的,但不多。
“传视芯片的原理不是这样的……”
纪年虚弱插嘴。
“你闭嘴,叛徒。”
魏池跃凶道。
纪年瘦弱的肩膀颤了一下,小心退远,咬着嘴唇轻声辩解:“我没有。”
阶梯尽头仍是无尽的黑暗,唯一的光源是郁岸的手电筒,光束堪堪达到楼梯尽头,尽头平台上隐约有人影晃动,人影的脖颈弯折成九十度的直角,一根从房顶垂挂下来的上吊绳是他唯一的支撑。
所有人的脚步都随之停滞。
“尸体而已,我先走。”
魏池跃扫开郁岸,三步并做两步迈上楼梯,从上吊尸体身边的狭缝绕了过去,抬手朝后面的人打手势:“跟上。”
郁岸将手电筒光线远远地打到魏池跃身边,有人主动探路趟雷,正合他意。
魏池跃体力充沛,爬楼梯的度很快,率先登上了下一楼层。不过,刚踏上地面就感到一阵阴冷扑面而来,冷意透过雨衣,他打了个寒颤。
这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那些“人”
垂手站立,颈骨折断,使头颅歪成诡异的角度,屋顶垂下数十条麻绳,末端打成绞刑结,挂在尸体脖颈上。
这些上吊的尸体有男有女,有的衣服落满灰尘,干枯灰白的丝几乎一碰就碎,有的还柔软地腐烂着,五官随着腐肉流淌变形,尸油沿着膨胀黄的指节向下滴。
尸体上的油和臭水在地上积攒成一滩水洼,从墙角的裂纹向下渗。
魏池跃哪见过这阵仗,一阵恶心从胸口向上梗到喉头,但面子比天大,差点涌出喉管的午饭被他狠心咽了回去。
“只是些上吊的人而已,游戏布景有什么好怕的。”
魏池跃的声音有些颤,已经不知自己是在向队友解释情况,还是在强装镇定安慰自己了。
“很可怕。”
纪年突然出声,惊得魏池跃后退到了墙边,回头大骂:“叛徒,你成心捣乱?”
“你快回来。”
纪年艰难开口,却被他的骂声堵了回去。
郁岸终于幽幽开口:“你也在头上打个洞,把水放出来就好了。”
他举起手电筒在林立的尸体之间扫动:“你离那么近,没现有的尸体脖颈上没套着上吊绳吗。”
“……”
魏池跃只感到头脑里嗡的一声炸开,头皮麻,僵硬地转头端详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
他脖颈折断,脑袋几乎要耷拉到胸前,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混在周围的尸体之间,乍一看没什么分别,可借着光线仔细分辨,他头顶的上吊绳只是搭在了他肩头,并未套在他脖颈上。
其他的尸体都是依靠麻绳的支撑才能直立,而这一具,居然自己站立在地上。
魏池跃想跑,可越害怕就越忍不住注视那具自己站立的尸体。
“不要下楼,跟着手电筒光线慢慢离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