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白的调侃从背后传来,苏闲忽然有些恼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那你还想我看你几眼啊?”
得,谁爱找谁找,反正我不找!他怒气冲冲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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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破败简陋的车站客流量居然不小,看来都是去矿山找工作的。从车站出来之后,钟云从便随波逐流,跟着人潮的大方向来到了一处翡翠矿区。
他第一眼就望见那座差不多被磨平的山,整个山体都是裸露的,没有一点棱角,全是几乎垂直于地面的陡壁。生态环境显然被破坏的很厉害,植被被剥的一干二净,从山头到山脚,看不到一丁点绿色,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层。
山体上遍布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矿洞,坑坑洼洼的,还有些露天的巨大矿坑,积满了泥水,变成了一口口人工池塘。
这里是梦川不计其数的翡翠场口中的一个,成百上千的人同时开工,整个矿区犹如一个巨大的蚁窝,密密麻麻的工蚁在其间兢兢业业地劳作着。
这座城市的展水平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甚至还倒退了,自然没有实现机械化,何况采矿这种事,尤其是开翡翠这样珍惜的矿藏,很难彻底去人工化。
山间被踏平的道路上,还有许多人或背或挑,将一块块矿石从山上运至山下。
这千军万马共同开采的场面,气势还是相当惊人的。
钟云从被这热火朝天的场景震撼到了,但回过神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很快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他就是过来找活计的嘛。
说起来,不算以前大学时期找关系混进去的实习,这还是他第一份正式工作,看起来是纯粹的体力活。
老实说,他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他从小娇生惯养,疏于锻炼,四体不勤,身体素质差得很,完全没有信心。
可这会儿不是走投无路了吗?硬着头皮也得上。
和他一样来矿区找活的人不少,他跟着那些人一起排队,一个个登记报备,由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胖子统一分配。
轮到钟云从的时候,胖子叼着烟,手里的笔囫囵记着什么,眼皮都没掀,嘴里含糊地问道:“能‘挖洞子≈gt;
钟云从一脸懵逼地摇头。
胖子:“……那会‘开塘≈gt;
钟云从继续摇头。
胖子:“……‘冲苗≈gt;
钟云从难为情地冲他笑了一下,其意不言而喻。
胖子忍无可忍,抬起眼皮打量着这年轻人:“你小子屁都不会来这儿干嘛?看你这样子,估计之前都没来过矿山吧?”
他眼神里的鄙视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钟云从仍是态度很好地回道:“不会可以学嘛,大家都是从零开始的,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
≈ap;这小子罗里吧嗦的吵的我脑壳疼!”
中年胖子往地上弹了下烟灰,顺便很没素质地吐了口痰,钟云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对方抽了口烟,“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能干的活下一个!”
钟云从急了:“为啥呀?就算我那个……技术水平不行,但总有不需要技术水平的活吧?”
那胖子轻蔑一笑,随手往后边一指:“那就是卖死力气的活儿了,喏,就那些背矿石的,你行吗?”
≈ap;行啊……”
钟云从硬着头皮回道,“为啥不行啊?”
这下不止胖子,排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也笑出声,他后头那位有些不耐烦了:“得了吧兄弟,就你这身板儿,一阵风刮来都能把你吹倒吧?赶紧走吧,别耽误大伙儿时间了!”
钟云从脸皮够厚,恍若未闻,一双眼睛只看着管事的胖子,微笑着说道:“您让我试试呗,不行的话我立马走人,绝不多留。”
他生的清秀,又笑容可掬,中年胖子有点“伸手不打笑脸人”
的心态,拧着眉头很是嫌弃了一会儿,最终仍是提起笔问道:“你叫什么?”
钟云从知道自己算是过了第一关,喜滋滋地报上了姓名:“钟云从。”
他原本还担心需不需要证件之类,不过显然多虑了,放眼望去,这场口里童工不少,看来管理是十分宽松混乱的,他登记过姓名之后就被放行了,分到一处矿洞里,加入运送矿石的大军。
被挖掘挑拣之后的山料归在一边,相对的另一边则是堆积如山的废料,钟云从来回瞅了几眼,也没现两堆石头看起来有啥不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废料的数量要比山料大得多。
他领到了一个背篓,负责分工具的人来回瞅了了他好几眼,才递了个脏兮兮的竹背篓过来:“那边排队!”
钟云从赶紧接过:“好的。”
装石料也是由专人负责的,过秤之后一一分装,背篓满了之后,他往肩上一挎,差点没站起来。
真的很沉,他觉得自己跟扛了座山似的。
可真正走进队伍的时候,他才现自己那一背篓真的不算什么,大多数人都是选择用挑的,满满的两担,比他重了去了。
他自嘲一笑,这真的没法跟别人比。
混在运输大军中的钟云从步履维艰,很快就满头大汗,却还是保持了苦中作乐的心态他想起了小学课本上的一篇课文,好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