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步阳怒吼。
就是因为这几个矿工还能活动,所以才成为了怪物的选目标。只要偷偷逃跑,不被现,最先死的就肯定不是他。
阿平惊讶的不是这些地方,过度的刺激让他的头脑胀,哪还有精力去听清小霍说的话。
这时少年的表现又符合他实际年龄的模样了。
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阿平也不再避讳:
头颅滚落。
“偷偷捡回来的。”
霍步阳握着铁棍警戒,随口解释武器的来历。
“不过,”
霍步阳指着一个躺在地上呻吟的帮众,“阿平哥你当时能够直面骨犬,在现在这种情况,就已经比他这样的人多出不少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杨医生都只能无奈摇头。
就好像自己,当时只有他冲出去赶走了骨犬,为此还受了伤,若不是老医师医术了得、妻子悉心照料,他早就没命了。
真正在和怪物拼杀的帮众,不知道有多少已经命丧它们口中,反而是这个平日里刁难矿工,关键时刻缩在后面的帮众还能撑到现在。
而小霍依旧在挥舞着铁棍。
它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穿过了正在厮杀的战场,躲开了王胡和她亲卫的搜查,爬到了矿场的最顶端。
“到那时无论是勇敢还是懦弱就都来不及了……怎么能心怀侥幸地期待别人的努力,以此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反观那些躲在自己身后的矿工,依旧活得好好的,甚至更加滋润。
“啊啊啊快跑!”
他注意到的是那个昏死的帮众。
他下意识地举起矿镐。
“唔哩哩哩!”
但他还没有停止,仍旧在疯狂地敲击着雾人残余的胸腹,仿佛要把它打成肉泥。
残渣横飞。
他不时绕空地转一圈,然后又无奈坐下。
看似是在巡视伤者,其实只是在掩盖自己的焦躁和恐惧。
“什么意思?”
阿平一愣。
——天然的围场。
咔嚓。
还没等霍步阳开口,一阵阵尖叫突然在空地上响起。
“就像阿平哥你曾经说的那样,若你当时没有出去赶走那只骨犬,到时候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会死于犬群的围攻。
联想到他之前对矿工们和小霍的刁难,阿平突然有一种感觉。
不知何时,帮众被摔在了雾人的跟前。
突然,一股大力把他拎起。
这怪物如同要将其拢入怀中一样按住这人,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但真实情况是……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机会活下来吧。”
“你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地上的帮众忍不住叫嚷:“我也受伤了好不好!”
紧接着一股天旋地转,当帮众再次睁眼时,他所看见的却是一张血盆大口。
“去去去,别管我。”
帮众又蹭了一脚他身边的矿工,蒙头躺着。
‘难道我是还想从一个孩子那里得到安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