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捧着更多的水往他身上洒,报复他。
最后浴室里变得一片狼藉,周行砚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将云小少爷洗干净,塞进被窝。
已经是深夜,云念这次没有再因为意外而惊醒,刚一沾床,就安静地睡过去。
周行砚去浴室,把自己一身仿佛从水里捞起来的衣服换掉,清理干净自己,也去睡下。
这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云念离家的第一晚,既没有像云孟齐担心的那样突意外进医院,更没有蹬被子或者掉下床,一切担心都显得杞人忧天。
第二天一早,周行砚自然醒来,回复过云孟齐和叶菲芸问候的信息,去喊云念起床。
本来想着昨天奔波一天,云念这时候应该还在睡,但走进卧室一看,床上已经空了,被子随意地翻开在床上,枕头掉了一个在地上,还有一双乱丢在地上的酒店拖鞋。
窗户开了半扇,带着水汽的风从外面吹进来,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湿润,依稀残存着云念身上那股甜腻的气息。
周行砚把窗户关好,几乎没有多想,直接就去了外面的观景阳台。
云念趴在栏杆上,几乎上半身整个探出去,盯着港口正要出海的一艘巨大货轮,呜鸣声沉沉地在海面传开。
云念踮了踮脚,将上半身探出去更多,像一只扒在鱼缸上的馋嘴的猫。
周行砚看到他脚上什么也没穿,十颗圆润白嫩的脚趾努力支起身体,脚背上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隐隐现出青色的血管。
露天的观景阳台,没有像云家那样体贴地为云念在房间的四处都铺上厚厚的地毯,从未想过有一天这里会迎来这样一个总是长不了记性喜欢光着脚乱跑的年少住客。
周行砚走近,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
云念此刻才现他的到来,见他把自己往屋子里面抱,连忙挣扎:“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路。”
周行砚却是并没有把人抱回安宁逼疯的屋内,无视怀中人的挣扎,径直走到露天阳台一侧摆放的沙上,将人放上去。
云念往起爬,被抓住了脚腕,失去支撑,又坐回去。
周行砚抓住那只冻得冰冷的脚放在自己膝上,对方不安分地踢了踢小腿,他只好收紧了些手上的力度,哄劝道:“别动,很快就好。”
他把从屋子里带出来的鞋袜给云念穿上,动作有些不熟练,再加上云念的不耐烦,两人在沙上僵持了好半天。
云小少爷索性也不着急了,靠着沙,把嫩生生的两只脚翘起来,离开他的腿,直接抵上他的心口,抱怨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周行砚不说话,低头调整着袜口的位置。
云念自言自语地嘀咕:“你好没用啊,我爸爸比你厉害多了。”
周行砚抓着他的脚腕,从自己的心口挪开,帮他穿好了最后一只袜子,最后又套上拖鞋。
云念终于得以脱身,刚被放开,就回到刚才的位置。
周行砚不放心地站边上看着,有点后悔选了在这个地方住下来。
直到酒店把早餐送进房间,云念才总算回到室内。
云孟齐打电话过来,云念今天没有急着挂电话,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心不在焉地和云孟齐说话。
云孟齐问他:“乖宝,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盖被子。”
镜头里,云念吃下周行砚递过来的剥了壳的鸡蛋,对着云孟齐乖乖点头:“当然了爸爸。”
男人又用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轻柔声音问:“那今天上午有没有什么安排呀?”
云念想了想说:“上午没有什么安排,昨天玩累了,今天在酒店休息。”
云孟齐看着儿子这副又乖又软的样子,笑得心花怒放,“那你好好玩哦,还要记得想爸爸。”
云念点头如捣蒜,以为总算应付完对方,准备伸手挂电话。
云孟齐根本没有结束的意思,怕他忘了似的又提醒一遍:“说了只有一周哦,一周就回家了对吧?”
云念埋头吃东西。
“宝贝,还有十多天就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了!”
云孟齐诱哄道,“难道你就不想回来让爸爸妈妈给你庆祝生日嘛,爸爸昨天就让人给你设计了一个特别好看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