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阮嘉禾的指尖蹭了蹭他额头的伤口,&1dquo;疼吗?”
以上所有的情绪消失,骆舟的鼻子不受控制地酸,有种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在她的掌下战栗,想告诉她:疼的。
可有什么样的脸去向同学的继母撒娇?
骆舟讷讷地回答:&1dquo;不疼。”
何况,蔡康磊伤得比他重多了。
一张脸肿得像猪头,鼻梁骨骨折,两颗门牙掉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伤已经达到了轻伤二级的标准———只要他不肯谅解骆舟就得去坐牢。
即使成绩再优秀,再少年老成,骆舟毕竟也只是一个才上高三还没进入社会的孩子。
他偷偷查过伤情鉴定标准,蔡康磊最多算是轻微伤,他唯一担忧的是会影响到高考。
向阮嘉禾求助是一时冲动之举。
真见了面,骆舟顿时感到后悔———
不希望让她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阮嘉禾闻言,按在伤口的手指加重了几分力道。
骆舟倒吸了一口冷气,弱声说道:&1dquo;疼&he11ip;&he11ip;”
&1dquo;疼就对了。”阮嘉禾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皮肉紧实,和捏江昀的脸相比手感大不相同,&1dquo;我带你去做检查。”
阮嘉禾带了一位律师。
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上下散出事业成功的精英人士的气息。
律师教骆舟演戏。
无论医生怎么问,就说头晕、头疼,恶心想吐。
最后得到了诊断结果:脑震荡。
期间律师又问了几个问题。
&1dquo;所以你是为了保护你妈妈才打他的对吗?”
骆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但是他当时情绪上头,打红了眼,妈妈在旁边拦着,他也没有停下,继续一拳又一拳挥在蔡康磊的脸上。
&1dquo;你有他家暴你妈妈的证据吗?”
骆舟回答:&1dquo;有。”
他拍下过妈妈身上的伤,也报过警。
警察来家里调解过几次,因为每次妈妈都表示谅解,所以到现在蔡康磊也没有受到过任何惩罚。
&1dquo;你妈妈会站在你这边作证吗?”
骆舟低下头:&1dquo;不会。”
律师做了个简单的记录,说:&1dquo;包在我身上。”
三人回到病房,才到门口,就听到摔杯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