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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举起那把剪子，要插死我。好在我们村的人急忙拦住他，让他别冲动，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我们村的人当中，有个我叫张二哥的，他上前来问我这到底咋回事？

  我坐在原地，看到坟堆的左边有一幢纸做的房子，被踩烂了，只剩下一楼，而且也是歪歪斜斜，一副要垮塌的样子。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没燃尽的白蜡烛。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座破房子，以及照明用的白蜡烛。想着想着，我的头皮开始麻。

  但我还是不大相信，我想去看看尸体，做最后的验证。

  站起身来，我朝着席子走去。大胡子问我要干啥？我说要看看尸体，如果真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孕妇，我就无话可说。

  大胡子没有阻止。

  我蹲下去，牵起席子的一角。我的动作很慢，但心跳却很快，以至于手都抖了。

  当席子慢慢牵起，露出了那个尸体的样貌时，我大叫了一声，吓得向后倒了下去。这尸体，确实是昨晚那个孕妇！

  看我这个反应，大胡子立马上来抓起我，一拳打在我脸上，朝我骂道：“现在你承认了吧，就是你狗日的挖了我媳妇的坟，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我吓坏了，抱着脑袋，生怕他打到我头。好在张二哥上来拦着他，说现在事情已经生了，你就算打死他也没用，还是想想先怎么解决这事吧。

  躺在地上，我抱着脑袋，不敢去看大胡子。但我却正面对那具尸体，她依然躺在棺材盖上。这时候，我看到，女尸的头突然动了一下。她的脑袋慢慢转动，转过来面对着我，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我的心脏被吓得骤停，右手指着那具女尸，哆嗦个不停，同时我的嘴巴喷着唾沫星子，但就是说不出来半个字。大家伙看到我的古怪后，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这时，我看到女尸的头并没有转过来，眼睛也没有睁开，而是很安静地躺在那里。

  是幻觉？

  大胡子很生气，过来又要打我。但张二哥把他拦下了，说现在事情已经生了，你就算是打死他也没用，还是先把你媳妇安葬再说吧。

  他一把抓起我，眼球上满是血丝，瞪着我，说：“小子，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去哪儿了？啊！”

  我刚才被女尸吓得不轻，所以他问我话的时候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见我不说话，更怒了，要动手打我。我这时猛地惊醒，说我把你儿子给你媳妇的妹妹了。

  听到儿子两个字，大胡子的眼神里露出了一抹兴奋。随后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骂道：“我媳妇根本没有妹妹！说，你到底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我眼圈红，说：“我真得把你儿子给你媳妇的妹妹了，她叫6瑶，昨晚就是她来叫我给你媳妇接生的。”

  看到大胡子不相信，我又再申明了一次，我真没有说谎啊！

  “放屁，我们村根本没有一个叫6瑶的。再说了，6胡子他媳妇，姓王，怎么可能有个妹妹叫6瑶？”

大胡子身边的一人叫了起来。

  “小子，6胡子他儿子，还活着吗？”

  我说昨晚接生出来的时候，是活着的。

  这话一出，6胡子身边有人说：“6胡子，肯定是这家伙把你儿子给卖了。你没听说吗，现在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可以卖好些钱呢。”

  “就是。隔壁村就有两三个小孩子也被人拐去卖了。”

  这些话把6胡子刺激得越狂怒，若非张二哥上来拦住他，恐怕我会被6胡子给打死。

  张二哥说东方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这件事情肯定还有蹊跷，咱们还是先把你媳妇安葬下去再说吧。

  6胡子哭着鼻子，跪在了他媳妇的尸体面前，显得特别伤心和愧疚。

  将尸体安葬下去后，6胡子抓着我去了6家村，用铁链锁住我的双脚，另外一端则锁在猪圈的水泥柱子上，紧靠干稻草堆。他说，他儿子要是一天找不到，就一天不放我，谁来都没用。

  6胡子他妈，听说自己的孙子被我给搞没了，抓起锄头就要打死我。我吓坏了，好在6胡子把他妈给拦住了。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好不容易盼到个孙子，结果面都没见着就没了。骂完了我之后，她又骂6胡子他媳妇，说都是那个该死的东西，迟几天死不好吗，非要那时候死，现在害得孙子也被人偷走了。

  6胡子让他妈别再骂了，说人都死了，你还骂那么多干嘛？

  老太太就是不依不饶，一直在咒骂6胡子他媳妇，还说什么那种女人就该下地狱。我听得烦了，心里觉着，这老太太也忒可恶了吧？那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媳妇啊，现在都死了，咋还这么骂啊？难道她就不怕她媳妇半夜回来找她算账吗？

  一想到这个，我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6胡子他媳妇瞪着我时的样子，我的头皮忍不住麻了起来。如果她真的回来，会不会来找我啊？

  第3章磨刀的老太太

  我被关在了6胡子家的猪圈里，在他们家院子的左边，靠着鸡笼。

  下午，我们村的村长和6家村的村长一起来了，看到我被关在猪圈里，说这样不大好，让6胡子先放了我，有什么事情好说好商量。

  但6胡子坚决不放，他妈更是扛着锄头，对两个村长吼了起来，说我孙子还没找到呢，不能放了那个杂种。谁要是想放了他，那就先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