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石的床幔一直是垂着的,萧展不曾掀起过。
他挥退了宫女和太监。清流退到了门外。
萧展缓缓地说:“琢石,明日就是朕的登基大典。你知道,朕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你是朕唯一的妃子,难道你也要赖在这里,不为朕下床走走吗?”
床幔里没有任何声音。
他长叹一声气:“你究竟是在不满什么?你与朕说说。若是合理的,朕便允了你。”
依然没有回应。
萧展压低声音:“琢石,你是不是因为生病消瘦,才不愿见朕?”
晚风拂过床幔。床幔飘了飘。
萧展笑了:“我已让宫女给你炖熬千年人参,你养好身子,将来封后大典定是冠绝天下。”
床幔仍在飘。
萧展伸手拉起了床幔,掀开之后,里面空无一人。他的笑容成了怒容:“来人!皇妃呢?去哪儿了?”
清流推门进来,跪扑在地:“皇上。”
清流忍不住了,直说:“皇上,朱大人说,皇妃她已经被一掌击毙了……”
房门大开,烛灯摇摆,床幔迎风飘舞。
萧展觉得有一股冷风灌进了心口,他猛地跌坐在床上。
“皇上。”
清流跪着上去搀扶。
萧展摆手:“你们出去。”
“是。”
清流又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萧展低身,在枕上找了许久,才捡到了一根长发:“听说夫妻是要结发的,你怎么只给我留了一根……”
她从少女长成女人,陪伴他走完青宵路,却在尽头丢下了他。
这一晚,皇上夜宿皇妃的寝宫。
清流在门外慌张不已,担心皇上连登基大典也顾不上了。
翌日天明,皇上出来了,他神色如常:“皇妃闹了性子。今日登基大典,她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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