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砚安说最后一句话时,费老七垂挂着的手突然微微一颤,这动作虽然细微,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裴砚安唇角微微弯起,“我现在手上可不只有你一个银环堂的人,你猜他有没有说出点别的什么东西?而我若是放出消息,他说的那些话是你说的,你觉得你的同伴们又会如何对待你在乎的人呢?”
能感觉到费老七胸口的起伏明显急促了些,但他还是垂着头一言不。
裴砚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青玉紧随其后。
直至走出一段距离,青玉才开口道:“大人拿这种话诈他会有用吗?”
据他所知,有些杀手组织会提前训练过他们应对这些诈人的话术,大人不会知道这些。
“那些应对的条例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只要撬动了人心的一个角,要崩塌也只是那么一瞬的推力罢了。”
裴砚安看着前方,“这一切不过一个赌字,只是看他敢不敢和我赌罢了。”
他尚且赌得起,可费老七却不一定。
而且裴砚安此次就算赌输了,予他也并无太大损失。
“时刻注意着费老七的情况,若是他有开口的意图,立刻告知我。”
裴砚安停顿了一下,“那个刺客呢,如何了?”
“下午传来的消息是命还在,但人还昏迷着,醒不醒得来不一定。”
裴砚安微微颔,“好。”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廷尉狱的出口,大门口两边各放着一座狮状石雕,因久远俱有些面目模糊,月光照在青白的脊背上微微反着光。
裴砚安抬头看着夜色,“回府吧。”
在回府途中遇到了打更者,现下已经是子时了。
原先在马车内假寐的裴砚安阒然睁开眼,想着江瓷月应该已经睡下了。
回府后,青衔和澜音一直等着他,和他汇报着这一日来府上的情况。
裴砚安听完便让他们下去歇息了,而自己本想往小院,但嗅到自己身上沾染的淡淡血气又止了步,唤人打水洗后才再次迈入院中。
红叶今日照常没有锁门,他轻而易举走了进去。
屋内只在外间留有烛火,光线不甚明亮,以至于裴砚安也没有第一时间现软榻上的那团身影。
江瓷月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墨黑的长垂在腰际,她双手交叠枕在脸侧半趴在窗台上,睡颜恬淡。
裴砚安撂开衣摆坐在软榻上,用目光描绘着她的面容,好似一件珍贵又易碎的瓷器,合该好好藏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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