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里正落眼在众人身上包袱兵器,忽然训斥左右下人:“你等怎这般不懂礼数?还不帮着诸位贵客卸下刀兵行李,仔细安置?”
王恒眉头微挑。
秦盛抬手道:“这却不必,还请里正引路便是。”
到底还是保持了足够谨慎。
“这……好吧,诸位请。”
周里正抬手一请,提步往中院走去。
秦盛依旧走在前头。
王恒眉心微舒,缓步跟随其后,打量周遭环境。
左右不见几个下人,入眼处侍候,更是半个仆妇也无。
他转眼瞥向刘伯远。
便见这位似有些神思不属,也不知有何琢磨,具体倒看不出什么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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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里正在厅堂摆了大桌菜肴。
将众人请入座中,便吩咐左右男女仆从,给大家倒满了酒水。
他举起手中酒杯,笑请道:“我这府上下人,都是十几年的老仆了,诸位上师却不必担心他们漏了各位身份。”
“而上师们此番所要探查消息,方才秦队将回去之后,我也遣府中下人收集了一些相关,整理之后,有了不少所得。”
“不过外道妖教之人行踪诡秘,一两日功夫,只怕也很难抓住手脚。如今时辰不早,今日想必是不好行动了的。不若饮些酒水,去去疲乏,老朽正也好同诸位上师禀报所得消息。”
几个玉琅营道兵正襟危坐,目光转向秦盛这个队将。
秦盛略做迟疑,却看向了王恒与刘伯远。
王恒并未动作,平静道:“事关妖教,不可慢待,时间更是耽误不得。为免误事,里正好意我等心领,还请将相关消息说来吧。”
席间气氛微凝。
“周里正朝廷吏员之身,难不成还能同妖教之人牵扯一处?我等还需人家相助,如此慢待,未免无礼。”
“何况我等一路行来,本也该休整一二,否则明日若正见了妖教之人,哪有精力应对?”
“些许酒水罢了,活络活络气血,也可振奋精神,又能耽误什么事?”
刘伯远忽然举起身前酒杯,一口饮下。
接着,更自顾拾起筷箸,吃喝起来。
秦盛等了一会儿,见刘伯远并无异样,同几个道兵相视一眼后,又看了看周里正那有些尴尬畏怯模样,点了点头道:“是我等失礼了。”
他举起酒杯,转头望向王恒:“王道徒或许多虑,毕竟周里正难得心意。”
王恒淡淡一笑,也将身前酒杯拾起,左手袍袖一遮,饮尽。
“哈哈,多谢诸位上师赏面。”
周里正亦是一笑,饮尽杯中物。
只是,刚放下手中酒杯。
他面色便自转寒。
与此同时。
刘伯远蓦然往后一倒,滚落桌下。
“周……”
秦盛察觉异样。
不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