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初立即打马跟了上去。
皓月已然等在北庭府前,见了顾长青的马远远奔来,便吩咐打开了门。
“皓月,你不是在江南管着那几家丝绸茶庄么——”
顾长青脚步不停,问了身旁的男子。
“我带了几味先生要的药材回来,”
皓月蹙蹙眉:“这位是——”
他打量着七初,眼神略有戒备。
“死丫头,你自己解决。”
顾长青抛下她,径自往临凰走去。
“呃,我——”
七初不知道怎么说。
但身边的两个男人显然已经不关心她。
“他怎么样?”
顾长青轻声问。
“不太好,昨夜里有些咳嗽,这几日精神也差。”
七初的心紧了紧。
待到前,皓月拦住了她:“姑娘,北庭重地,请姑娘留步。”
皓月拦了她下来,守在殿前的绿水见是她,倒高兴了一下,喊了句:“七初姑娘——”
皓月也管不上她,远远随着顾长青走进了殿内深处。
临凰内殿一片静寂。
朝东的窗打开着,塞北一年来最丰富的春雨在窗外淅沥地落着。
偶尔的几丝细雨飘入窗内。
窗前的案几上伏了一个人。
素色的外袍闲闲地披在身上,脸庞有一半埋入了衣袖间,露出苍白得过分的下巴和侧脸。
冷冷的。寂静的。毫无人气的。
“爷——”
皓月唤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要走了上去。
顾长青比他更快,瞬间就伸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他脸上不可闻觉地惊动了一下,马上扶起了萧容荒。一掌轻轻地拍在他胸前。
他手上缓慢地加重了力道,真气缓缓地注入。
桌前的人微微动了动,有些费劲地睁开了眼,看到是他们,笑了笑。
“长青,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长青反手一挥,窗应声闭上,他英挺的脸上有着怒气和憔悴:“开着这窗在这坐了多久,你是存心找死是吗,你要想死下次我绝不千里迢迢跑回来!”
“我本想坐一会,谁知,却睡了过去——”
萧容荒用手撑了桌沿想要站起来,手边一软,顾长青撑住了他。
“你那不是睡,”
顾长青把他摔回了塌上:“是昏了过去,你可知若不是我同皓月早进来一刻,你——”
“爷!”
守在一旁的皓月此时才觉得凶险,声音抖得厉害。
“皓月,你主子病得这样重,你们底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守在身旁,你们是做什么?”
顾长青浓眉一轩,压着怒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