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务员挂断电话后,才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他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
“领导,我不同意那个谢沛南进话务室,我一个人就够了。”
话务员去找领导,咬牙拒绝。
领导大手一挥,直接否了,“你都病倒几次了?还熬,别把小命熬没了。这事公社已经定了,小谢记忆力好脑子灵活,给你代班的那几天一点错都没错过,你有空多教教他。”
话务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但领导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公社最近事挺多的,要接收近几年最多的一批知青和下放人员,公社已经召集几次大会,现在要拿出最后的章程了。
说实话,要不是话务员是谢岳平介绍,并且在公社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领导都想劝他直接退下去算了。
主要是他身体不大好,总是请病假,记忆力也不太行,这两年工作上大错小错出了不少。
“这阵子电话多,你少喝点酒,别误事。”
领导叮嘱话务员。
话务员张了张嘴,他是风湿严重,才经常多喝两杯,可再多解释在此时都是辩解,“行。”
等话务员回到办公室,谢沛南已经坐在里面了。
话务室二十四小时工作制,里面一间就是宿舍,方便听到电话铃声及时起床接听电话。
过去一看,谢沛南的铺盖都铺上了。
话务员很想问问,谢岳平前天的电话是不是谢沛南接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万一是跟谢沛南家里相关的,十有九不是什么好事,不好叫谢沛南知道他跟谢岳平关系密切。
还有谢岳平那边,他也得想办法瞒着些。
他儿子如今也初中毕业了,他们家本来就是大队上的,倒不存在什么下乡,但他想把儿子弄去县里。
他县里没人脉,还得找谢岳平才行。
话务员沉默地坐到工位上,谢沛南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他如愿以偿正式成了公社话务员,之一。
刚走马上任没两个小时,谢沛南就接到了陈述打过来的电话,让通知向阳公社的谢淮东,他寄了六箱书过来,让谢淮东记得去邮局查收。
本来是长话短说,但接电话的是谢沛南,陈述又高兴地告诉了他他们到达的时间,还说了两句谢泷西的近况。
谢沛南也告诉陈述,以后他就在公社上班了。
虽然多说了些,但也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
话务员本来想掐线挑谢沛南的刺,结果谢沛南很快就挂了,一看时间,根本没耽误,也没影响到其他电话进来。
“……”
话务员。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陈述把谢沛南进公社工作的消息告诉了谢泷西。
谢泷西自然是很为谢沛南高兴的,上辈子可没有这样的事,家里除了谢淮东做到了村主任的位置,谢沛南一直就是种地为生。
她曾听大嫂余秀英提过一嘴,说谢沛南年轻时其实有过几次好机会的,但都被打压了。
谢泷西根本没来得及细问,谢淮东就不让大嫂再跟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