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出了站,站外就两趟公交车,都穿过市中心,找了辆人少的直接坐下。
现在除了京市和沪市,哪里的市区看上去都大同小异,陈旧的建筑,灰尘,还有走在新社会的勃然朝气,奇妙地混合在了一起,并且相处融洽。
谢泷西去理部借了剪刀,自己动手剪了个头。
这事她上辈子为了省钱常干,剪得多了,就有了经验,不像一开始剪得跟狗啃似的。
就是后来有钱了后,谢泷西也总觉得理师剪得不合她心意,除非实在忙不过来,她都是尽量抽时间自己动手。
这趟毕竟要去的是黄四平的老巢,外形上势必要有些改变,虽然碰面的机会不大,但并不是没有,不能让黄四平认出她来,不然在谢岳平面前就穿帮了。
剪短了头,把刘海放下来盖住额头,明明只是换了个头型,谢泷西却生生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换了个人。
梁靖坤和陈述也都重新理了头,不过是花了钱找师傅给剃的。
谢泷西说转转,就真的只是转转,去国营饭店吃了本地有特色的食物,去参观了市区的名胜,就又回了火车站。
之后的路程,因为时间紧,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到达黔省之后完全是听谢泷西的安排,怎么去汽车站,怎么坐车,到了县里,去哪里找牛车,都是谢泷西一手包办。
当然,谢泷西多少会装模作样,找人问问路。
但无论如何,都给梁靖坤和陈述一种,她对这里很熟悉的感觉。
三个人没有直接去黄四平所在的公社,而是留在了县里,去公社的牛车约的是三天后。
明察是肯定不行的,只能暗访。
而且连续几天都在火车上,他们也需要休整。
县招待所里,三人收拾好后,下楼到空旷的院子里开会,这年头随时有人查房,两男一女窝客房里,敞着门都容易让人乱想。
“这个八曲河是什么地方?”
陈述看着谢泷西手画的简版地图,仔细对照着实际的目的地研究,这差着还远着呢,起码隔了两个公社,谢泷西在上面标了个重点。
谢泷西看了看,“不是说有黑矿吗?我分析了一下,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黔省地处西南腹地,各种矿产丰富,这时候经济和交通都不达,勘测能力也有限,大部分矿都是藏在深山无人知,国家根本没有开。
黄四平这帮人本来就在革委会任职,只要手里有会找矿的能人,找到后随便挂个国营牌子,根本没人去查。
既可以欺上,又可以瞒下。
矿上的消息他们捂得很死,谢泷西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不多,根据一些零碎的记忆,大致推出黑矿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八曲河这边。
两人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什么也没想到的情况下,谢泷西是怎么把位置都推测出来的,但都没有多问。
不知道为什么,问了就总觉得自己会很蠢一样。
谢泷西埋头写写画画,梁靖坤和陈述在研究她手画的地图。
等谢泷西的安排出来,两人都非常不满,“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去矿上调查,这太危险了!我们不同意。”
谢泷西太过分了,她安排自己去最危险的地方,却安排他们留在县里。
“你们以为留在县里是很轻松的事吗?你们得想办法弄清楚,县里有没有罩着黄四平的人。”
谢泷西语重心长地道。
这两人一个赛一个没心眼,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谢泷西哪敢撒手把他们放出去。
两人死活不同意,谢泷西就一句话摆平他们。
“打得过我再跟我谈条件。”
“……”
梁靖坤、陈述。
把两人压服下来,谢泷西叮嘱他们,“打听的时候小心点,别暴露了自己,别随便相信人,也别滥好心,要是被抓到山里当压寨女婿,我可救不了你们。”
“还有这种好事?”
陈述欠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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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加班,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