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岑早在许暮洲一本正经的叫他严哥的时候,心里那只警铃就开始疯狂作响,他警惕地挑了挑眉,哼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嗯?”
“刚才在走廊里交手的时候,你对孙茜现在的情况有预估吗?”
许暮洲委婉地问:“比如说,武力值啊,敏捷度啊之类的。”
他看起来十分诚恳,然而在严岑眼里,不怀好意的小狐狸尾巴都要摇晃着翘到天上去了。
“很强。”
严岑客观地说:“武力比度还要可怕。”
“你能跟她持平吗?”
许暮洲再接再厉地问。
“十分钟之内可以。”
严岑说:“再长就不好说了。”
“够了,劳烦你到隔壁那间教室去开个灯试试看。”
许暮洲弯起眼睛,真诚地笑道:“我想试试看,开灯是一个辅助条件还是一个直接触条件。”
他还真敢开口,严岑想。
在上课铃响后的二十分钟,孙茜已经在没有任何触机制的情况从二楼走了下来,现在脚步声还回荡在一楼空旷的走廊里。
尖细的鞋跟在瓷砖上敲出的声音又稳又尖,像是一声声踏在人心上的催命符。
她现在的脚步听起来尚且算是稳定,但谁也不知道骤然开灯会生什么,或许就像第一节课时那样,灯光会触她的狂暴,也有可能因为上课时间身在教室,所以什么也不会生。
简直是薛定谔的开灯,灯亮之前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
“你故意报复我?”
严岑抱臂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暮洲:“因为我瞒着你任务信息?”
“怎么会呢。”
许暮洲看起来非常无辜:“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这句话很耳熟,严岑想。
在高铁站上他也是这么说的,唯一的区别是,当初许暮洲玩儿的是自己的命,然而现在已经开始不见外的玩儿他的命了。
严岑当然知道许暮洲说的是实话,他看过许暮洲的资料,这个人机灵,聪明,也算是会记仇,无伤大雅的情况下确实会小小报复一下,但最多也就只能算作恶作剧的标准,离“恶毒”
中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总体来说依然算是个和平年代的优秀青年,不大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何况严岑大概能猜到许暮洲在想什么。
他想知道,“开灯”
本身是不是一件能刺激到孙茜的事情,如果说上课要待在教室里,下课才可以自由走动是一件符合现实逻辑的事情,那么其实尝试在教室里开灯,反而可以确定一件事——孙茜会不会为这种符合现实逻辑的行为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