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家卓望了望他:“蜜月如何?”
苏见笑笑:“还不错。”
两人交代了一下公事,苏见一项一项地翻动手上的文件夹。
劳家卓只专注地听着,只偶尔简单一句:可以。不行。或是,这个转给风控部黄经理审批。
若是劳通集团要找出一个能最快度领会老板指示的人,那此人自然是非苏见莫属,这时他手中的下飞快,手边的电脑本也一直闪烁不停。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事情终于做完。
劳家卓下午睡久了有些头疼,按了按额角,取出药片,轻描淡写一句:“事情可有消息?”
实在太过平淡的一句话,苏见的心底却轻轻一惊跳。
近一年来的这句话,苏见听得实在太多次,从最起初压抑渴盼,到最后的憔悴成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几乎已将他凌迟致死,苏见也知道,他不过是拼了一口气在撑着。
苏见开口时未免带了迟疑。
劳家卓握着杯子手上一停:“有事?”
苏见说:“暂且算好消息,我见到江瑾瑜女士。”
劳家卓只静静看着他说话。
苏见苦笑:“我等在律师楼下,她无可奈何和我喝了杯咖啡,江律师态度客气,不过讲话可真不留情面,不愧是本埠名嘴。”
苏见说:“她并未有过飞往英伦的出境记录,从她的语气判断,伦敦火灾中的那位女孩子,应该不是映映。”
劳家卓在桌面上轻轻搁下杯子:“我知道不是她。”
苏见望望他。
劳家卓白皙消瘦的面容很平静:“我怎么会认错她,只是那块石头她以前一刻都从来不离身,如今却就这样将它送了出去——”
劳家卓神色还是平缓的,只是声线绷得很紧:“我一想到,她也在那场火灾中——”
他语音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见静默好一会儿。
苏见何曾不明白他心底的苦涩,只是有些麻烦事却不得不说。
苏见合上文件,低头与他说:“钱小姐的背景与洪武帮或许有关系。”
劳家卓眉头微微皱了皱。
劳家卓的声音毫无温度:“这件事交代丰年留意一下吧。”
语罢他侧过头掩嘴咳嗽。
苏见站起来:“你休息吧。”
劳家卓心头困乏,身体已经撑不住往沙中软倒,他手撑住了额头,垂着眼睑只问了一句:“她在哪里?”
熟悉固定而又艰难苦涩的一句对白,在每次的电话通联中,或是在他每一次的回国详细与他汇报时,苏见听了无数次的一句话。
苏见看着眼前的人,知道他或许已是累到极致的深思昏茫,但是不问一句,他仍是放心不下。
苏见无可奈何地,但也只能是略带歉意地答:“还没有消息。”
劳家卓没见有什么表情,声音越的低微下去,模糊一句:“辛苦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