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怎么了?他还没死呢。”
“让你来看病,不是让你来勾搭她的。”
湛祯像只刺猬,浑身的刺都炸开了。
戚思乐朝屋内看了一眼,笑道:“对你来说,他的秘密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跟你无关。”
继续下去他可能会打死戚思乐,他掉头想进屋,戚思乐的眼神却露出几分冷漠,“他会死的。”
湛祯推门的手停下来,戚思乐再次道:“真的会死。”
他说:“你想让他死,就进去。”
湛祯的手放在门上,如意和月华方才被他赶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湛祯好半天,才道:“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生命只有一次。”
戚思乐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香囊,道:“你出生那年,灵丘道长说你命里煞气过重,活不满三岁,陛下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上京,三年后,你果真突怪病,命悬一线,是他送来一物,堪堪为你吊住性命,你可还记得?”
湛祯下意识去摸腰间香囊,道:“说这个干什么?”
“里头装了什么,你知道吗?”
“一个黄纸包,是护身符。”
香囊时常会更换,但里头的东西却未曾换过,湛祯随身携带,岂会不知。
“你命格过硬,若不能伤人,便一定会伤己,陛下早早就带你剿匪杀人,更在十四岁那年,就让你领兵征战,那一次去,你把这符扔了,结果差点死在秦韬手下,是不是?”
“只是留在了宫里。”
“你可知那黄符纸里包的是什么?”
湛祯皱眉:“我怎知道?”
“你命阳火,过刚易折,只有与命轻之人分担,才好保你不受反噬,越是半死不活的人,效果越好。”
湛祯瞳孔震动,蓦然转了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拆开看看,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
湛祯神色变幻,转身推门而入,戚思乐揉了揉额头,叹气道:“若非如此……我早就揭穿带他走了,受你鸟气。”
咸笙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醒来,身上的不适总算消失了,他茫然了一会儿,缓缓张开眼睛,耳边忽然听到急促的呼吸,响起来,又慢慢压下去。
他转过脸,看到了湛祯,后者不知道盯了他多久,脸色有些憔悴,但表情绷着,眼神也十分复杂。
“相公……”
湛祯一顿,蓦然站了起来,屁股下的椅子被踢倒,他嘴唇抖了抖,转身要走,咸笙忙道:“相公。”
湛祯停下脚步,咸笙撑起身子爬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心跳慢慢趋于平稳,他道:“昨天你没有拆穿我,我很感激。”
湛祯硬邦邦道:“有什么好拆穿的……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