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笙轻轻柔柔的拉住永宁,含着泪摇了摇头。
“我曾教过你的,一味忍让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只需一次,只需这一次,我替你出气,她断不敢再如此猖狂。”
王慈笙从枕头下拿出了几张纸,递给永宁。
“子卿阿姐,我写这信时已如将灭的灯了,我也知道子卿阿姐定会为我出气。可笙儿真的不想再争什么了,笙儿没有撒谎,夫君待我真的很好,只是那外室用那个孩子逼迫夫君。”
“夫君起初是对那女子真心的,想迎那女子进门时被婆母多番阻拦。后来陛下下旨让我嫁给任家,我本不知外室存在,用尽手段让夫君心仪于我。我有身孕后,那女子找到婆母,说了孩子是夫君的。婆母本就厌恶我多年无子,这几月来更是逼迫夫君将那女子纳入府中。”
“夫君是不愿的,婆母多次以死相逼。夫君与我松口说将那女子纳为妾室,那女子野心过剩,偏要做平妻。我与婆母和那女子争了许久,笙儿真的不想再争了。”
永宁看的心里难受,这本就是那男子年少时的错,偏要她来承担。
“笙儿命不久矣,若夫君拗不过婆母,在我病逝后迎那女子入门的话。笙儿只求子卿阿姐将这孩子带走,哪怕是去辰王府做个奴仆也好,我不想让这孩子再和我与阿姐一样,一样再被继母磋磨。那感觉很痛苦,我真的不想让这孩子赴我的前尘。子卿阿姐,若真有那一天,求你带走她。”
永宁看完,王慈笙拉住她的手,眼神几近哀求。
“我会护着这孩子的,你放心。”
王慈笙又递给她一块玉佩,上刻有“温温”
二字。
“这孩子叫温温?”
温棋郡主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女婴,无力的闭上了眼。
再也没有睁开过。
幼妘跪爬到她床边,哭的撕心裂肺:“姑娘!”
永宁将那孩子抱在怀里,玉佩放在她襁褓中,落下泪。
“阿三!将郡主带走!”
阿三进来,看见这场面有些懵:“王妃娘娘,郡主她……”
永宁低头看见那孩子眉间一点嫣红,正正好好在眉间有颗红痣。
似乎察觉到是陌生的怀抱,女婴从睡梦中惊醒,开始大哭。
哭到满脸通红,要喘不过气。
这一切都与永宁的梦如此接近,王慈笙的病逝,怀中孩子的哭声,幼妘撕心裂肺得到哀求。
她因天生哑疾,生母崩逝,自幼被打压欺辱,养得个只知忍让的温吞性子。
哪怕是后来嫡姐成为皇后,哪怕是景武帝给了她郡主之尊。
她也只是在永宁劝诫她后才对她那个庶妹有些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