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之脚下一顿,转过身来。
菱歌低着头,便直直地撞在了他胸膛上。
菱歌赶忙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目光,这一次,他的目光并不冰凉,反而有些让她看不懂的意味。
他握着她的双肩,道:“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查出真?相,还你父亲一个?公道。”
菱歌撞在?他的目光中,他的目光深邃如潭,一时间,她连低头都忘记了,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啊!”
否则,也不会等这么久。
他听着,唇角不觉微微勾起,又很快恢复如常。
“陛下宠信高起,今日之事?只能点到为止。”
他顿了顿,又道:“能做到这一地?步,已足够。”
菱歌会意,道:“我明白。陛下性子虽不算孱弱,却太重情。”
被情所绊,于外?人眼中,便是不分缘由的袒护,便是是非不明,便是……昏庸。
当初高起帮陛下发动夺门之变,于陛下看来,那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希望。因此,无论高起做得有多?过分,只要他还算忠心,陛下便不会对他怎样。
同理?,陛下对帮助他发动夺门之变的其余几人也是一样。
菱歌想着,不觉看向陆庭之,“你可做过什?么问心有愧之事??”
“嗯?”
陆庭之眼底一沉,道:“自然是有的。”
陆庭之,难道你当真?是其中之一吗?
菱歌心头一窒,不敢再问下去?,却忍不住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可他只是深深望着她,没有多?余的情绪。
菱歌避开了他的目光,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笑着道:“是啊,这世上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事?事?问心无愧呢?”
“有一个?人。”
陆庭之道。
“什?么?”
菱歌抬头望向他,笑着道:“你想说的人该不会是你自己……”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他诚然道,眼底流露出一抹惋惜。
“罢了,不说这些了。”
他收敛了情绪,好像方才那抹惋惜是菱歌看花了眼。
“上元节时,我会派人来接你。”
他说着,便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菱歌唤住了他。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道:“何?事??”
菱歌快步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凑近了他,眉眼几乎蹭到他的鼻尖。
陆庭之喉咙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眼里已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