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院长不客气地说:&1dquo;别废话,我同样也要处分你!搞什么名堂,都啥时候了,这么轻率,想出来就出来,把7o1简单得当谁了?”
阿炳挣脱开扶他的战士,连滚带爬地往岸上跑,喊着:&1dquo;铁院长,金同志是好人,你不能处分他,安同志更不能处分&he11ip;&he11ip;”
铁院长见此,只好强忍怒火,冲阿炳说:&1dquo;阿炳,慢点儿,站着别动,等人扶你上来。”
阿炳摔了一跤,他又爬起来,还要往前跑,边跑边喊:&1dquo;你不能处分金同志和安同志,他们是好人&he11ip;&he11ip;我不要你的烟,你别处分他们&he11ip;&he11ip;”
铁院长急了,喊道:&1dquo;阿炳,我不处分他们,你在原地站好,我过去扶你。”
阿炳站住了,他摔得牙齿都流血了。
安在天急忙去接他。
金鲁生的眼睛里热了一下。
安在天扶着阿炳上来。
铁院长:&1dquo;&he11ip;&he11ip;阿炳,你好&he11ip;&he11ip;”
阿炳&1dquo;嘿嘿”笑了,嘴巴上还有血。
铁院长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地说:&1dquo;什么事这么高兴?”
阿炳:&1dquo;铁院长,今天&he11ip;&he11ip;我妈给我打电话了&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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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六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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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天提醒他:&1dquo;不是这个,另一个事&he11ip;&he11ip;”
阿炳:&1dquo;你不处分金同志和安同志了?”
安在天只好直奔主题:&1dquo;你要回去干什么?”
阿炳:&1dquo;对了,我要回去抓狡猾的大鱼&he11ip;&he11ip;”
铁院长莫名其妙:&1dquo;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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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七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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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铁院长直截了当;&1dquo;你有什么一定要带阿炳去河边?”
安在天平静地回答:&1dquo;对于阿炳,只有用最直接的方式,以及他所知道的东西才能让他明白道理。事实上,阿炳已经同意回来&1squo;去抓狡猾的大鱼’了。”
&1dquo;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阿炳去找台?华主任马上要走,走前就想听一听你的办法,快说,时间不多了,飞机可不等人。”
&1dquo;我已经通知了陈科长,叫他把那些还没有找到的敌台以前的录音带调出来。”
华主任问:&1dquo;干什么用?”
安在天:&1dquo;你们知道,报务员用手报,就跟我们用嘴说话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1squo;口气’,也许该叫&1squo;手气’。”
华主任补充道:&1dquo;严格地说叫&1squo;手迹’,但这无所谓的,你继续说。”
&1dquo;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已经认定,剩余的敌台肯定以一种与已有电台截然不同的形式存在着,而且极可能使用的是一种我们不知道、也想不到的机型,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沿用惯常的、根据对方机器特定的音质去想象和判断的那一套老办法,去寻找尚未现的敌台,必须另辟蹊径。”
华主任点点头。铁院长一直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1dquo;但是,机器可以换,甚至可以换得面目全非,报员总不会换吧。我想,即使换,也不会全部换掉。那么,如果我们能够根据敌人以前,即静默前报留下的录音带,总结出敌人报的特点,或者说&1squo;手气’、&1squo;手迹’,去找这些报员。找到了报员,殊途同归,不就是找到了敌台吗?”
铁院长哈哈大笑。
安在天纳闷,问:&1dquo;你笑什么?”
华主任解释:&1dquo;你们爷俩儿想的一样。但是&he11ip;&he11ip;这只能说从理论上是成立的,实际操作很难行得通。因为,世上没有比摩尔斯电码更简单的语言了,组成这门语言的只有&1squo;滴’和&1squo;哒’两样东西。它过于简单,又是一门绝对专业的语言,使用的人,即报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所以一般人会标准地掌握。大家一个标准,差别自然难以形成。即使形成,往往细微如针,甚至被人粗糙的感知忽略不计。”
铁院长反驳道:&1dquo;也不一定,我以前搞侦听时就遇到过一个报务员,他报很油,而且有个明显的孤僻动作,常常把&1squo;5’作六个&1squo;滴’,应该是五个&1squo;滴’的嘛!在摩尔斯电码中没有六个&1squo;滴’的字,这是个别字。我就这样&1squo;认识’了这个报务员,每次听到出现6个&1squo;滴’,就知道是这家伙在当班。”
华主任:&1dquo;但这样出格的报务员很少,尤其是在高层电台,这样油条早给赶下去了。”
铁院长:&1dquo;倒也是,这种情况确实很少。”
&1dquo;当然,阿炳这种人更少,也许阿炳会创造奇迹。”
铁院长敲着茶几:&1dquo;你走之前怎么能留下这种话?不是也许,是肯定!”
华主任连忙改口:&1dquo;对对,是肯定,我收回刚才的话,阿炳没有&1squo;也许’,只有&1squo;肯定’。”
一大排书柜一样的资料柜,上面码着众多老式录音带。钟处长带陈科长正在找录音带,已经找了好多了,堆在一边的纸箱里,还在继续找。
7o1大门恢复如初,只是门前有一块炸焦的黑土还没有来得及清理。金鲁生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他的臂上,戴了一个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