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为,并不局限于自己的酒杯。
搭配自身的奇境,麻生圆香可以将所有人的本相都化作一杯鸡尾酒投映出来,而她就可以借此机会去操控别人酒杯里的酒。
当“酒”
生了变化,其对应的,每个人的本相也都会生相应的变化,而且无关乎对方是否饮用了杯中酒,都会直接作用于本相,这便是麻生圆香的能力真正可怕的地方。
方才,她正是对鸢的酒杯进行了“调酒”
,所以才反向影响了对方的情绪,使得对方一时间陷入巨大的悲伤之中,难以自拔。
这种影响并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并且对象的魔力量越多,持续的时间就越短。但是,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哪怕仅仅一瞬,也是足以奠定胜负的机会。
翠雀手中的丝线化作匕状的杰作,与红思与的术式几乎同时抵达了鸢的面前,而直到这一刻,鸢还依然没有动作。
直到她的身体将要被击中的那一刻,她才终于眨了眨眼,从那几乎难以自控的负面情绪当中寻回了一丝自我。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她在毫厘之间扭动身姿,与其同时,身体当中的“气”
一同流转,沿着某种轨迹开始运动,在最短的时间内护住了身体的要害。
然后,一道蓬勃的魔力从其体内爆,强大的冲击力将翠雀丢出的匕和红思与的术式一同挡下。
险而又险地挡下了这一波攻势之后,她刚想要去化解自己那仍然占据脑海中的情绪,但是却陡然现自己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下一波攻势已然来到。
站在吧台之后的调酒师,微微倾斜手中的酒杯,将杯子里的液体向着她的方向泼洒而出。
这些酒液从杯口脱离,每一滴液体都像是接受了最精密的指令一般,尽可能地分散彼此的距离,如同一张张开的网兜。这面由液体组成的网兜从天而降,就这么径直向着鸢的位置笼罩了过去。
鸢不得不在极短的时间当中作出反应,可是,脑海当中的情绪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拖累,使得她的反应变得迟缓而麻木。所以,几乎是在液体快要触及到身体的那一刻,她才猛地加,以此前那骇人的度从液体笼罩的区域当中逃离。
然后,她就现,自己依然没能变得安全。
因为当她勉强自己的身体加,用最快的度逃离之时,在四周的路径之上,已经有其他的东西在等待着。
——那是一条条荧蓝色的,细不可查的丝线,如同蛛网一般密密麻麻,联通了她四周的每个方位。
毫无疑问,这是翠雀的手笔。
这些丝线数量很多,但是强度其实并不算高,因为翠雀最需要保证的是它的覆盖面积,确保鸢无论向哪个方向逃跑,前方都会都丝线拦路。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些丝线其实并不能对鸢产生什么太大的威胁,因为它们的强度不高,别说是用武器,哪怕直接用身体去撞断都轻而易举。以鸢繁开后的度而言,更是可以一边劈砍掉这些丝线一边前进。
但是,此时的鸢做不到。
因为她是在仓皇中强迫自己加的,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前方会有这么多的丝线。而哪怕这些丝线的强度并不高,在如此高的移动之中撞上去的话——
——跟被砍中了也没什么两样。
这正是鸢此前一直在避免的事,也是翠雀等人已经决定要达成的目的。
她不能让对方得逞。
所以,她试图再一次调度自己的气,想要用气对抗这些魔力丝线。毕竟体内能量的调度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比她驱使身体作出动作还要更快。
而成功使用气的话,应该就可以让她面前的这些魔力丝线软化,从而避免因为撞上去而伤到自己……
……吗?
鸢的思考再一次出现了停滞。
因为她现自己用不出自己的气了。
短暂的停滞之后,是恍然,是如释重负。
是了,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防范着的,不就是对方的这一能力吗?
眼角中所看到的,正是不远处那个娇小的蓝女孩,正面无表情地立于半空中,站在由荧蓝色丝线织成的魔力网上,而其十根手指上全都缠绕着数不清的丝线,由此延伸为了鸢四周那天罗密布的包围圈。
更重要的,是对方身后那默默张开了巨大书库的少女,以及其手上那形同虚影一般的小巧剪刀。
在丝线与鸢的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她以此为媒介,将“气”
的概念从对方身上短暂切除了。
由此,猎物入网。
漆黑的野兽在枪声与武器的驱逐之下,仓皇地撞进了猎人早就编制好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