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可笑!真可笑啊!”
顾睿淮嘶声笑着,说完,拖着伤腿就要走。
顾月淮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以及顾至凤白了不少的头,美眸中掠过一抹悲伤。
她张嘴想要说话,但嗓子火辣辣的疼,出口的声音也夹杂着砂砾般的哑:“我……”
顾月淮闭了闭眼,忍着疼痛道:“二哥,田静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好,你一旦离开家,她在你身上再看不到可利用之处,会将你弃如敝履。”
“亦或者,把你当做挣钱的工具,你准备为了田静去黑市吧?”
“民兵队这段时间严查,要不了几次,你一定会坐牢。”
“二哥,你转头看看爸,他为了这个家已经操心的够多了,你真的忍心让他这么大年纪看我们兄妹相残?”
一字一句,落入顾睿淮耳中,让他脚步微顿。
但只是一瞬,他就背影仓惶地踏入夜色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析淮抱着晏少棠追了两步,可听着顾月淮干哑难听的声音,看着她喉咙上红肿的手印,又止住了步子。
一家子的气氛跌落谷底。
最后还是顾至凤打破了僵局:“行了,做饭吧。”
他摆了摆手,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木然地把玩着核桃。
顾亭淮闷闷地嗯了一声,埋头在灶锅上,生怕再慢一步就哭出声来。
他性子敦厚老实,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几乎都是他一手带大的,老二是皮小子,自然不比囡囡让人上心,可要说忽视,真的是伤了他的心。
不过,今天也让他看到了老二心里的苦。
但囡囡不无辜吗?老二这么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顾亭淮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做着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离家远走的顾睿淮,天都这么晚了,深秋天寒地冻的,他又没吃东西,晚上要住哪儿?
须臾,顾月淮突然起身,大步出了门。
“囡囡你去哪儿?!”
顾至凤忙急声呼喊了一句。
顾月淮没理,她出了门就直接拐进了隔壁院子,眼神平静地拍了拍门,里头很快就响起了田静的声音:“谁呀?”
说话间,伴随着脚步声,门打开了。
顾月淮眼神冰冷,在田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力道之大,丝毫不逊于刚刚从顾睿淮那里领略到的。
“啊啊……救……啊……”
田静脖颈青筋暴起,一脸痛苦。
她面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圆,嘴唇颤抖,只觉得身体里流淌的热血都在这一瞬间凝结成了冰块,她惊恐地看着顾月淮,挣扎着想要自救。
可惜,常年干农活偷奸耍滑的田静,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有空间井水加持的顾月淮?
顾月淮连指尖都是冰冷的,她唇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语气却平静的骇人:“田静,我一直在想,到底是直接杀了你痛快,还是慢慢折磨你更让我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