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打人的给钱方式分外令人不适这位阿姨,而且两万块钱也不至于想要什么就能买什么。啊,后面那对父子好像在找你。”
元榛向她后面一指,近乎直白地请她离开。
赵荷珊本想解释一句“我是她妈”
,但有些顾虑,最终未能出口,只讪讪地转头回到她家人的身边。
赵荷珊离开后,元榛和苟杞谁都没有说话,元榛重戴上帽兜,苟杞望着手机呆。
片刻,候机室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登机,苟杞跟着元榛起身,但尚未迈出一步就顿住了,她迅抓起自己的背包打开——苟富贵不见了。苟杞瞬间感觉心脏麻痹了一下。
“怎么了?”
元榛回头问,“什么东西不见了?”
苟杞故作无事地望着他,说“没事儿我们走吧”
,并不知道自己的眼底已经红了。
因为赵荷珊忌讳家里的丧葬用品生意,也一并害怕商场里笑容“诡异”
的黑眼睛娃娃,所以从未给她买过娃娃,也不允许别人给她买。后来赵荷珊趁夜消失了管不了她了,但家里赔得精光,买菜都得绕路去菜市场专捡那蔫儿吧便宜的,哪里有余钱给她买,何况那时她已经过了要娃娃的年龄。所以胡不语顺手给的这个棉花娃娃是她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娃娃。
但是没有时间给她回去找娃娃——她甚至想起了它落在哪里。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机票钱挺贵的;元榛明天有重场戏,要从早上七点之前开始拍;再说,一个棉花娃娃而已,哪里都能买得到,是吧?
元榛扯过苟杞的包,“唰”
拉开拉链,一眼就看出少了那个人脑袋大的米色娃娃。
赵荷珊频频回头,感觉这边有什么事儿的样子,但最后仍跟在先生和儿子后面走出去了。她的儿子脆生生在问“姑奶奶是不是脸皱皱的”
,她教训他公共场所不能大声说话,回答他“到地儿你就知道了”
。
“是落在影视城了吧,我记得在那里你掏出来过。”
元榛问。
苟杞鼻头突然一酸,她低下头挠额,借以避开元榛的目光。
元榛明白了,立刻给师秦打电话。师秦正在拍戏,电话是他的助理代接的。但助理翻遍他们待过的场所,并没有现苟杞的娃娃。
“是不是被别人给拾走了?”
元榛问。
“有可能,元哥,”
师秦的助理说,“附近没断过人,不定谁拾走了。”
元榛望向门口斜前方的17号登机口,在他打电话之前,登机口的玻璃帷幕前还有长到拐弯的队伍,现在就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且其中两个是地勤。他睫毛微垂跟助理交待了声“我们这就折回去”
,然后轻轻握一握苟杞的手腕,跟她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