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
她急匆匆地说:“沿着走廊再往前走一会儿有个休息室,你可以去喝点东西,我让助理来接你。”
封林离开后,洛兰慢悠悠地往前晃。
经过休息室时,她想了想,决定继续往前逛逛,待会儿再回来。
拐了一个弯后,突然变得格外安静,曲折的走廊好像看不到尽头,两侧都是一个个密闭的房间,前后周围一个人都看不见。
不知道是冷气开得太足,还是四周太安静了,洛兰竟然觉得全身直冒寒意,暗暗地紧张害怕。她自嘲地想,就这个胆子,绝对不是做间谍的材料。阿尔帝国肯定冤枉她了!
正要原路返回,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寂静中显得格外惊悚,洛兰被吓了一跳,腿都软了。
但是,平静后,又觉得那声音像是东西掉到了地上,并不是什么恐怖的声音。
洛兰犹豫了一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她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有个男人趴在地上,四周是散落的瓶瓶罐罐,估计是他想拿什么东西时,突然摔倒了。
洛兰立即推开门,看到他正努力挣扎着往前爬,想要抓住滚到墙角的一个小药瓶,可身体因为痛苦完全失去了控制,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移动一点。
洛兰急忙走过去,把药瓶捡起来:“是这个吗?”
“出去!”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近乎破碎的呜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应该是不想被陌生人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对于最近常常处于难堪中的洛兰而言,十分理解。她把药瓶轻轻放到他的手边,退到了门外。
洛兰背靠着走廊的墙站着,不太放心地说:“你有需要可以叫我。”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请进。”
洛兰轻轻地推开门,房间已经收拾干净,瓶瓶罐罐都放得整整齐齐,再看不出一丝零乱。
遮光帘挡住了外面的自然光,屋里开着一盏台灯。
橘黄的灯光下,男子腿上搭着一条驼绒毯子,坐在房间尽头的沙上。
柔软的黑,有点汗湿,微微贴着额头,衬得面容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可他坐得笔直,眼神清澈,嘴角含笑,流露着平和安宁,就好像刚才的痛苦无助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洛兰想起了已经灭绝的雪绒花,传说生长在雪山之巅,迎着风雪盛开,既坚韧美丽,又脆弱易逝。她禁不住连呼吸都放轻了,结结巴巴地问:“可……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刚才谢谢你了。”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像是大提琴的鸣奏般悦耳动听。
洛兰的鼻子突然有点酸,一时没有开口。
男子十分敏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洛兰不好意思地挠头,“突然现,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谢谢’的人。”
从拥有记忆到现在,她感谢过穆医生,感谢过紫宴,感谢过封林,甚至感谢过安达,但没有人感谢过她,好像她存在与否对别人没有任何意义,还真的挺没用呢。
男子愣了一愣,微笑着说:“我很荣幸。”
洛兰努力把莫名的脆弱情绪甩掉,笑嘻嘻地说:“让你有这个荣幸,我也很荣幸。”
他说:“以前没有见过你。”
“我第一次来。”
洛兰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这里的……”
“试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