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隔着老远,辰砂就看到一堆犯人围着洛兰。
他被吓了一跳,急忙快步走过去,却看到一个犯人在认真地做记录,一个犯人在为洛兰打下手维持秩序,别的犯人都眼巴巴地等着洛兰帮他们看病。
显然,在这个监狱里洛兰已经获得了尊重和地位。
辰砂停下了脚步。
来的路上,他一肚子担心。虽然洛兰的性格很随遇而安,体能训练时也很能吃苦,但毕竟是公主,从小养尊处优,生活的环境很单纯,从没有接触过罪犯,肯定无法适应监狱的环境,很有可能被其他犯人惊吓着。
可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像一株长在荒原上的野草,十分坚韧顽强,似乎不管把她丢到哪里,她都会生根芽、茁壮生长。
辰砂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四周乱糟糟的,心却越来越宁静,像是终于找到了安放之处。
一直悬挂在头顶的利剑依旧在,但他似乎不再害怕它掉下来了。如果他的妻子是她,即使有一天他异变了,她也肯定有能力应付。
辰砂一直等到洛兰给最后一个犯人看完病才走过去。
洛兰似乎很不好意思又给他添了麻烦,抓抓头,抱歉地笑,“你是来……探监?”
辰砂无奈,“我来接你回家。”
“哦!”
洛兰急忙收拾好东西,跟着他离开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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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车,洛兰看到紫宴竟然在,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紫宴摸着下巴,眯着桃花眼,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她,“来围观联邦历史上第一位因为对执政官不敬而被关进监狱的稀有物种。”
洛兰坐到他身旁,“你怎么不去围观联邦历史上第一位因为不敬罪把人关进监狱的执政官啊?那不是稀有物种,是要绝种的物种。”
紫宴大笑,对辰砂说:“精神这么好,看来在监狱里过得不错。”
辰砂没有吭声,启动飞车,手动驾驶飞行。
紫宴兴致勃勃地问:“第一次坐监狱,怕不怕?”
洛兰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不怕。”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坐监狱了。何况狱警都知道她是指挥官的夫人,一直客客气气的,给她安排的牢房也是单人间。她什么苦头都没吃,只是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紫宴十分好奇,“你到底对执政官做了什么?”
辰砂也想知道。他问过执政官,执政官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找个理由拘禁公主四十八个小时,减少她和英仙叶d的接触,避免再生游乐园的事故。
洛兰满不在乎地说:“人与人之间有了冲突能做什么?不就是动嘴之后再动手呗!”
“什么?你和执政官打架?”
紫宴的声音变了调,一脸匪夷所思。
辰砂也霍然回头看着洛兰,眼中满是震惊。
洛兰指指车窗前面,提醒他注意安全,“你是手动驾驶。”
紫宴质问:“你真的对执政官动手了?不是开玩笑?”
“动了又怎么样?反正……我又打不过他。”
紫宴第一次觉得洛兰的脑子里都是福尔马林溶液,疾言厉色地训斥:“这不是能不能打赢的问题。只要你动手了,就可以算是袭击,甚至刺杀。执政官可以不和你计较,但如果让其他人看见了,就算当场击毙你都是合法的。英仙洛兰,你是活腻了找死吗?”
洛兰沉默不言。
飞车内,气温好像骤然降了十度。
紫宴瞟了眼冰山一般的辰砂,按奈下所有心绪,闭上了嘴巴。就算洛兰做了蠢事,也轮不到他教训她。
――――?――――?――――
回到斯拜达宫。
紫宴若无其事地下了飞车,笑嘻嘻地和辰砂道别,风度翩翩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