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院门突然打开。
谢豫一身青衫站在院门口,浑身散出森寒的戾气。
刘老根吓得倒退一步,可想到谢豫平常就是这么个阴气沉沉的人,又壮了几分胆子,硬着头皮说:“谢豫,乔金花把你卖给我,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胡翠红紧跟着添油加醋地说:“乔金花张口向我们家要了几两银子,一口袋粮食,还有半只鸡,我们家都照给了。结果她拿回家吃干抹净,突然反悔了。她说陈娇讲了,你是个不能人道,断子绝孙的货色。我看她就是胡说八道,想继续奴役你干活,又想贪我的银子。”
谢豫漆黑的眼眸一片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气息。
刘老根看到谢豫的手青筋狰狞,惊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抬头看到他阴森可怖的眼神,喉咙像是被扼住不出声音。
胡翠红没敢多看谢豫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没有现他的异样:“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不拿你当人看,连牲口都不如。
你上我们家做女婿,我们肯定把你当亲儿子疼,顿顿有饱饭吃,啥活都不用你干。你不肯跟我们走,乔金花还会把你卖给别人。
我听说有的男人就喜欢男的,乔金花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一定干得出这种缺德事,把你送去伺候男人。
退一万步,乔金花不卖你。陈娇的名声早就臭了,谁会娶她啊?你长得俊,陈娇看上你,你看乔金花会不会把你送到陈娇床上去,你这辈子等着被他们一家磋磨死!”
谢豫动了,忽然掐向胡翠红的脖子。一道尖厉的大嗓门,打断他的动作。
“胡翠红,你个剪了舌头,烂了肚肠的下作东西,敢到我家里来编排我女儿,往我头上泼脏水!”
陈母就是个泼辣货,听到胡翠红嚼陈娇的舌根,气得肺都快炸了,像个点燃的炮仗冲到胡翠红面前,狠狠拽住她的头,啪啪两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狠:“你这从你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肮脏东西,嘴巴那么臭,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这张臭嘴还得叭叭叭恶心人!”
胡翠红“哎哟”
一声,痛地嚎叫,一把抓在乔金花的脖子上,狠命踹她的腿:“你个穷鬼托生的贱胚子,没脸没皮地到处打秋风,居然敢贪老娘的银子,我可不惯着你!”
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相互啐骂。
谢豫漠然视之,转身进屋。
刘老根怕打到自己跟前,躲得远远的。婆娘们打架,他一个大男人掺和,太丢脸了。
陈母看起来比胡翠红结实,但是她好吃懒做,力气比不上做惯农活的胡翠红,渐渐落了下风。
胡翠红目光凶狠地盯着陈母的脸,恶毒地伸手去抓烂她的脸。
陈侧柏怕媳妇儿吃亏,压根没想太多,二话不说冲过去,抓住胡翠红的手臂。
他没皮没脸地威胁:“胡翠红,你敢抓花我媳妇的脸,让她没脸活。我就往外放话,咱俩牵过小手,关系不清不白。让乡邻们唾沫星子淹死你,看你有没有脸活下去!”
胡翠红反应激烈地挣开陈侧柏的手,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朝刘老根怒骂道:“你是个死人吗?杵在那儿看他们欺负我!”
刘老根胆小怕事,踌躇地朝陈侧柏走去。
陈母的下巴被抓破一道口子,刺辣辣的疼。她想到自己的脸破了,不解气地摁住胡翠红的胳膊,往她脸上挠去。
胡翠红偏头躲了一下。
陈母挠破了胡翠红的脖子,瞧见刘老根靠近陈侧柏,叫嚷道:“刘老根,你敢打我男人,我就喊你是个登徒子,看上我的美貌,上我家来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