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看着他们眼底布满欢喜,忍不住用手摸了又摸,像个小孩子拿到新衣服似的开心,她跟着笑起来:“我买了一些菜,先放厨房去。”
“欸!”
陈父和陈母乐颠颠地回房去了。
陈娇拎着竹筐从厨房窗户经过,瞧见谢豫在厨房揉面团。她来到厨房,目光落在他洗的白的青衫,心里莫名泛酸,同样是一个爹,一个是宝,一个是草,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谢闻举很为谢荀骄傲,认为他的庶子学问整个郡府无人能及。
呸!
若不是谢豫亲娘造的孽,谢豫会把谢荀的光环压得死死的。
陈娇心里愤懑不平,冲动地问:“谢豫,你要去镇上私塾念书吗?”
谢豫和面的手一顿,惊诧地看向陈娇。他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想看陈娇要做什么。
陈娇看着他平静无澜的眼眸,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但是谢豫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就知道对她凶,欺负她。
凭啥啊?
谢家一窝子豺狼虎豹,急需他去啪啪打脸!
大佬总不能只逮着她一个软柿子捏。
“你的毒只差两味药,我请葛老帮忙去找了,等药找齐了,你的毒可以解除。”
陈娇攥住他的袖子,眼底充满了期盼:“你喜欢看四书五经,说明想要考取功名。我现在挣到一点小钱,给你交束修没什么问题。你若是想念书,我明天带你去镇上!”
赶紧在学业上大放异彩,将你的庶兄摁在地上摩擦,打你渣爹的脸,亮瞎他的狗眼,让他高攀不起你!
谢豫沉默不语,清冷的眼眸注视陈娇澄澈明净的眼睛,因为激动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此时此刻,她全心全意为他着想,没有一丝虚假的成分。
他垂下眼帘,她细嫩纤长的手指揪着他的袖子,原来白玉无瑕的手指,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像是被荆棘给划伤。
“不去。”
谢豫淡漠道:“进京赶考的盘缠得几十上百两。”
陈娇脱口而出:“我借你啊!”
谢豫唇角勾出一抹冷嘲的弧度:“你让我解完毒滚出去。”
陈娇:“……”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豫才十九岁,不急。
谢豫等了片刻,不见陈娇出声,余光瞥见她将大包小包放入陶罐里,随即便离开了厨房。他唇角往下一压,光滑的面团被他捏得变形。
晚上吃刀削面,谢豫做好便叫陈家三口人吃饭。他胃里犯苦,没有胃口,回了房间。
他一眼看见摆放在枕头边的青布包袱,双脚定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