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卧室的门打开。
杜金月边走边摘下听诊器,手扶了一下眼镜,朝她瞥一眼。
邓离立即站起身。
“杜医生,她怎么样?”
杜金月凝视她一会儿:“她已经醒了。”
醒了?醒了就好。
邓离惊魂甫定,她按着胸口:“她没事吧。”
杜金月低头正开药,一边点头:“没什么大事,你喝酒了?”
“嗯,只喝了三杯。”
邓离又说:“以后不敢了。”
杜金月笑笑:“你们两个闺中之事,我可没拦着,不过,她吐血的时候,正是时候吗?”
她忽然抬起头,眼神带着笑。
邓离一时没明白:“什么时候?”
“还能是什么时候,能让她气血横冲直撞的时候。”
她一下会意,刚刚要说不,但又想到自己的轻薄,点点头:“嗯,应该算。”
杜金月点点头:“虽然,说这个不是很方便,但是我。。。。。。。”
邓离知道她要说什么,已经低下头认错:“我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动她了。”
要知道,宋迟穗的命就是她的命,还有,她见不得宋迟穗痛苦,见不得宋迟穗因为她而痛苦。
她沉溺在自责中,半响,杜金月拍了拍她的打石膏的手臂:“我是说,你这手还打石膏呢,也不怕被现。”
“啊?”
邓离一脸懵圈。
杜金月:“没想到你挺厉害的。”
她看着她右手:“这样也能让她。。。。。。,看来你还是有用。”
“什么意思?”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杜金月不应该骂她吗?怎么反而,夸她来了。
杜金月合上病案本,微笑着盯她:“恭喜你,宋小姐的腿已经开始有知觉了。”
*
送走杜金月后,邓离从一楼冲上二楼。
到了门口,她不敢进去,虽然这是好事,但是宋迟穗会不会觉得是好事呢?
她轻轻推开门,朝里看去。
床上,宋迟穗半坐着,头已经散落下来,小半张脸低着,一双手不停地按压着腿。
听见推门声,宋迟穗看过去。
邓离站在门口,露出一只眼睛看她,看了一会儿,把嘴凑到门缝:“小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