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娘您忙您的,舜表哥难得回来一趟,正好也让舜表哥尝尝我的手艺。”
梁耀让周氏继续去忙手头上是事情,煎了个鸡蛋和一片牛肉,随即拿撒些酱料,拿两片烤热的面包一夹,递给正在痴愣愣地看着众人淘金的邓文舜。
邓文舜回过神,接过热腾腾的食物啃了起来。
“这里还有些驱寒用的杜松子酒,我给你倒些暖暖身子。”
梁耀转身要给邓文舜取酒水。
邓文舜摇了摇头说道:“喝酒恐误了东家的事,这些酒留着给大伙儿驱寒用吧。”
“那便依你。”
梁耀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就地坐下,和邓文舜攀谈了起来,“东家待你如何,若是有不如意的地方只管说,咱们是自家人,是兄弟,东家有太苛责的地方,我择日和东家谈谈。”
“东家虽然脾气不好,但待雇工还是很好的。吃喝管够,见我干活勤快还请我吃酒,只是我听不懂鬼佬的话,东家喝多了我也只能假装听的懂,顺着东家的意思走。”
短短十几天不见,邓文舜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变化颇大。
梁耀倒是不担心萨特会虐待邓文舜,
邓家人梁耀还是知根知底的,是世代良善的耕渔之家,邓家兄弟的本性也不坏,梁耀也相信邓文尧和邓文舜只是一时被金子蒙了眼睛。
但凡事一码归一码,既然坏了规矩,就该受罚。
“以后咱们在这里少不得要和鬼佬打交道,鬼佬的话咱们还是要学,你还年轻,鬼佬的话不难,学起来很快。”
梁耀点点头说道。
“三哥儿,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哥几个一起挖金吧!我一定守规矩!”
邓文舜的眼眶湿润,以恳求的语气对梁耀说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
看着一脸哭腔,衣衫褴褛的邓文舜,梁耀进入帐篷,从行李中翻找出一件针线密集的崭新棉袍,“咱们是兄弟,一家人,若是了家少不了你的那份,这是你三姑临行前给我做的袍子,你在一个人在你东家那做工要照顾好自己,天冷,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邓文舜明白了梁耀的意思,只是错在自己,他也怨不得梁耀。
“这衣服是三姑给三哥儿做的。。。。。。”
邓文舜推辞不受。
“不收你便不认我这个兄弟。”
梁耀将棉袍塞到邓文舜手里,不容邓文舜推辞。
邓文舜探视了一番邓文尧,邓文尧的伤势比较重,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想要下地做事,少说还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等到邓文尧的能动行动了,梁耀便把邓文尧也送到萨特那里去。
送走邓文舜后,梁耀给邓延和邓家兄弟一人了一杆枪。
“二舅,你当过把总,会使火枪,一会儿教哥几个怎么使火枪,这些枪虽然老旧,但在紧要关头也能顶些用。”
邓延仔细摸索着手中老旧的燧枪慨叹道:“当年你二舅追随关提督守虎门炮台的时候要是有此物何愁虎门炮台守不下来,。
关提督,多么好的一个上官啊,最后和四百多个弟兄一起在虎门炮台上殉了国。
你二舅也是命不该绝,关提督令我传令请援兵,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些洋枪都是洋人几十年前的老物件了,洋人现在船更快,枪炮也更利,打的还更远更准。”
这段屈辱的历史不禁让梁耀感到悲愤,第一次鸦片战争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屈辱。
这些东西中国不是没有,而是被紫禁城那些满清统治阶级当作藩国进献的贡品玩物丢在了圆明园暗无天日的角落里。
只是这些,梁耀现在也是有心无力,眼下怎么在加利福尼亚立足才是最要紧的事情,那些军国大事他也操心不上。
“这枪虽然老旧,但做工扎实,倒也没有炸膛的风险,待我摸索摸索怎么使这洋枪教你们。”
邓延说道。
他当兵那会儿使的是火绳枪,和燧枪的操作差别比较大,怎么使燧枪他还要先熟悉熟悉,摸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