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和鄢陵候抄家后,圣文帝也郁郁而终,当今陛下继位,执意要履行婚约,娶鄢陵候的妹妹为后。
他娶了皇后,却不愿给皇后的孩子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都是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公子襄的心口微微悸动,他总觉得白蓁蓁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一把油纸伞撑起来,将两人与漫天的大雪阻隔起来。
公子襄似乎永远都这么周全,白蓁蓁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把伞从何而来。
“你忤逆陛下的意思,私自治好沈琢,不怕陛下责罚吗?”
白蓁蓁问道。
或许是因为受了他那么多次恩惠,白蓁蓁忍不住有一点点担心他。
“你不必担心,”
公子襄淡声道,“陛下责罚下来,我一力承担,不会牵扯到你的。”
分明是减轻她的顾虑,但在她看来,公子襄明明白白的在他们之间,划分了一条界线,泾渭分明。
白蓁蓁张了张嘴,心底那一点点担心慢慢凉了下来。
“那最好。”
白蓁蓁冷声,伸出手去接了一朵雪花,握在。。。
花,握在手心。
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不该去担心他。
杀手准则之一,所有的感情都是多余的。
“不过,你以靖王妃的身份住在玉陵王府,总是多有不便。”
公子襄道,“既然要和离,宜早不宜迟。”
白蓁蓁抬起头:“陛下不会同意的,除非我当众揭露出赏花宴的真相,让所有人知道,我被迫嫁人,心不甘情不愿。”
到时候再和离,白蓁蓁是受害者,承明帝就算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你把馨儿带走吧。”
公子襄道,“怎么用她,你自己看着办。”
白蓁蓁一怔,声调忍不住高了一分:“不等我治好沈琢了吗?”
“我相信你。”
公子襄淡淡道。
说完,他将油纸伞递给白蓁蓁,自己则冒着风雪回头,转身远去了。
白蓁蓁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脑子里却已经不自觉在思考,近期有什么场合,适合揭露当日赏花宴的事了。
要人多,要群情激奋,要所有人都站在她这一边。
白蓁蓁逐渐抬起眼眸,实在不行,就等到腊月三十宫中年宴,到时候她当众戳穿云出岫的阴谋,再奏请和离。
到时候她父亲也会回来,能有很大的把握成功。
但是白蓁蓁没想到,这个合适的时机,比她想得要更加早来。
腊月十二日,淑贵妃操办了一场家宴。
听说原本不是家宴,她只想请沈纯熙一个人,似乎是想和她恢复一下感情,但沈纯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三四次之后,淑贵妃只好去求承明帝,干脆办个家宴,让所有的小辈都来,这样沈纯熙总没法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