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个开屏的公孔雀,全力显示自己身上的每一根华丽的羽毛。
如此,倒像几分他年少的时候。
他虽是个文人,但却不是只会读书的文弱书生,君子六艺,礼御骑射书数,他均有涉猎。婚第二年,他们关系逐渐缓和。床榻之间,描眉之乐,他们也曾有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夏日酷暑难耐,父皇赐她京郊别院避暑,谢时晏最喜欢的,便是傍晚带她出去纵马——番国进贡的烈性汗血宝马,他足足训了两个月,无数次被摔下马背,磕的浑身是伤,也不说半个疼字。
她每晚为他擦拭药酒,冷白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她心疼的几乎要落下眼泪,扑到他怀里道:“郎君,那么多好马,换个温顺些的可否?何必日日受这罪。”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抚了抚她柔顺的长。
后来有一日傍晚,她还在为他缝制里衣时,他一脚踢开帘子进来,不由分说把她拉出去,一个利落的侧跃,稳稳坐在马背上。
他朝她伸出手,清冷的眼底压制不住雀跃,“公主,走,我带你看日落。”
太阳西沉,夕阳将云染成凄艳的红色,映衬在群山叠嶂中,落日余晖撒在他清隽的侧脸,半明半暗。
他就那样望着她,平日里清冷的眉眼舒展,狭长的凤眸弯弯,温柔缱眷。
那晚的日落很美,他们一起,看遍漫山遍野的山花。傍晚回去,她摸着自己为他编的花环,从后环抱他的腰,偷笑。
“我来年还要为郎君簪花。”
可惜后来她去了多雨的黔州,那里经常半个月见不到几个太阳,更别提日落。
她再没见过那么美的夕阳和山花。
李昭忽然很好奇,“谢时晏。”
“嗯?”
“我不懂你。”
李昭轻声道:“你不必这样,你知道的,我如今……只有你了。”
她不知道他做这些是为什么,或许是怜悯,或许是愧疚,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唯有靠着他的施舍才能在京都活下去,若他如从前一样冷漠,她断不会打扰他,可他又偏偏对她那么好。
仿佛情根深种。
可若当真如此,他当初又为何不闻不问六年,任她在黔州自生自灭。
李昭闭上眼,她好累。
她好像从来都不懂他,过去是猜不透,如今是不想猜。
可她却偏偏需要他。
她拒绝不了翻案的诱惑,她需要他帮她摆脱那个风雨的牢笼,她不能让她的孩子一辈子困在那里。
为此,她愿意顺着他,甚至哄着他,陪他演一场破镜重圆、郎情妾意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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