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走上前去,迟疑的开口。
大铁锅里红红黑黑一片,除了烧人肠胃的尖辣椒,就只剩下黑猪肉了。
“哟!我还以为你在这个家里吃白饭,心里过意不去自己走了呢!”
金菊白了他一眼,面露嘲讽,声音照样是尖声尖气的。
她这个人不开口说话还好,人就是一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形象,但是这一张嘴,简直让人抬不起头。
嗓门儿大的几乎能够将房顶掀翻,偏偏又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
“秦凡,你过来坐吧,那里油烟大。”
一直低头在灶头边添柴火的姚芯开口了。
她说眼下日头大,东西不易储备,他原先带回来的猪肉现在已经有些臭了,只能用辣椒来掩盖气味。
“这……都臭的东西不能吃了。”
秦凡为难,想要去把那盆炒好的猪肉倒掉。
“没事,加了辣椒没什么气味,我还用酒腌过的,这东西我爸吃不得,我们吃得。”
姚芯温声笑着,继续往灶膛里塞柴火。
他们家里就只有这个条件,要是把野猪肉白白浪费掉,不知道又有多少个日子不能碰上油荤。
宽油遇上猪肉噼里啪啦的出响声,那些煸干的辣椒也散出了极其刺鼻的浓郁辛辣香气。
不大的厨房里到处弥漫着浓烟,金菊更是被辛辣气味呛得直不起身子来。
盖上铁锅盖,通风透气之后,厨房里的气味才散去了。
见状,秦凡到了楼上,刚一踏上二楼地板,姚庆就向着这边望了过来。
他全身瘫痪,身上能动的地方只有几根手指和脖子以上。
人像是硬化的机器一样,在秦凡的悉心调理之下,各个关节开始有了渐渐松动的迹象。
“叔,您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眼睛里光亮光亮着,有了几分生气。
不痛的情况下,大部分时候还是好的。
“还行,昨天泡了澡之后,身上到处都是舒坦着呢,多亏你了。”
姚庆拍拍他的手背,面上颇为欣慰,眼睛里丝毫没有掩饰对秦凡的赞叹。
“叔,我有个事想要问您。”
见他心情好,愿意多说几句话,秦凡想讲讲昨天夜里在山上碰见的事。
“有什么话你都说吧,你到了我家我,就把你当做亲儿子一样看待,咱们爷俩不必客气。”
姚庆开口,看秦凡哪里都觉得顺眼。
“庆叔,这云雾山里这么大,您当年上山打猎的时候,有没有碰见那些住在山里的人?”
昨夜里,眼镜张看见的那个人,不是他们同行中的任何一位。
而且那人当时在秦凡的大喝之下,越跑越远,一个猛子扎进到了密林深处,转眼之间更是进了云雾山山脉中。
那地方是姚庆耳提面命,让他千万不能去的地方,秦凡心中疑惑的很。
姚庆眉头紧锁,神情木讷,闭眼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开口:“我当年打猎的时候都是白天去的,没见着有什么人住。”
事情过去太多年,他已经有些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