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宁本来就对言砚认识纪觉川这件事感到讶异,现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更觉得古怪:“纪先生受伤了?”
“嗯。”
言砚的语气有些愧疚,“之前帮我的时候受伤的。”
言宁皱了下眉,又去看面前垂眸敛目,气场却丝毫没有减弱的男人。
为什么纪觉川会为了言砚受伤?
除非是能够从中得到利益,不然他不会相信纪觉川会无缘无故帮助言砚。
毕竟他是个商人。
言宁眉头紧皱,刚想说话,就有人过来请他过去。
他转头看了一眼言砚,言砚朝他乖巧地笑:“你去吧,我再看会儿就回家。”
“行。”
言家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言宁倒也放得下心,又叮嘱了一句,“燕燕,到家就给我信息。”
“嗯嗯。”
等言宁离开了,言砚才又把注意放回纪觉川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纪觉川身上的气压低了许多,脸色也有点冷。
“纪先生,能看下你的伤口吗?”
他微微仰头,小心试探地问。
纪觉川唇角往下抿了一下,把手伸到他面前。
言砚轻轻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到了伤口留下的印子,好在不是很深。
准备松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像是他无数次牵过这只手,甚至还能回忆起跟这只手十指相扣的感觉。
他怔了一下,很快松开了纪觉川的手。
“纪先生,你的伤口要注意按时涂药,不然会留疤。”
言砚垂下眼睫。
纪觉川被他一口一个“纪先生”
叫得脸色愈冰冷,额角青筋跳了几下,只沉沉应了声“好”
。
两人没有其他共同话题,言砚转身离开前,出于礼貌问了句要不要一起逛逛,没想到纪觉川答应了。
于是他跟纪觉川一起逛完了剩下的展厅,走到了出口的走廊。
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言砚身形突然晃了晃,像是要倒下。
纪觉川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眉心一跳,立刻把人揽住。
怀里的人浑身软绵绵的,似乎是失了力,额头上也冒了虚汗,一张脸苍白。
纪觉川想也没想就把人打横抱起,准备去医院,但被言砚抓住了领口。
言砚朝他摇了摇头:“不能出去。”
他挣扎着从纪觉川手上下来,已经恢复了力气,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看了一眼玻璃上自己的样子,言砚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纪觉川紧紧跟了上去。
“为什么不能出去?”
他锁上洗手间的门,眉头紧皱看着言砚。
言砚洗了一把脸,唇色白:“会让司机看见。”
什么意思?
纪觉川没明白他的话。
言砚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垂下打湿了的眼睫:“我爸妈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