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耀祖气急,却又不得不强自按捺。
薛贵有一点说对了,柳姨娘再贴心、再善解人意,也不能给他带来一点实际性的利益。
“薛兄,做不成亲家,也不是说就要完全断了交情。以往我们如何,今后依然不变,不看其他,只看在筱萱的份上,我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呵,夏老爷这话的意思是,您要休了我妹妹,还要我们薛家继续供养您和您那妾室?”
薛贵毫不客气的嗤笑。
“我看您的算盘可比我打得好多了。”
“薛贵!”
夏耀祖一挥衣袖,将茶盏全都甩到地上,“本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才与你好言好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临安可不是只有你一个薛家!”
没了薛家,还有王家、赵家,只要他官职不倒,有的是人愿意贴上来。
“是啊,临安是不止我一个薛家,但是临安也不一定就必须是夏大人当知府呀。”
薛贵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袍。
“这些年大人从薛家拿了多少,一笔一笔可都有账目,这些钱又分别用在了哪里,是同僚还是上官,可也有登记在册。”
他盯着夏耀祖蓦然变色的脸,轻轻笑了。
“听闻镇国公世子正在府上做客,您说,如果我将账本交给他,会怎么样?”
“哐当。”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脆响,似是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夏耀祖神色一紧,几步跨出门,却只见到院中一个托盘仍在打着旋,几碟点心四散在周围。
他眼里露出一抹厉色,“来人!”
“老爷。”
小厮在院外战战兢兢的探出头。
“刚才谁来过?”
夏耀祖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是……是三小姐来过……”
小厮垂着脑袋,身体抖如筛糠。
三小姐?若琪!
夏耀祖抿唇,薛贵从他身后走出来,笑得意味不明。
“看来大人的这位好姨娘真的很得宠啊,一个庶女竟然敢不经禀告随意擅闯书房。”
问题是还没人拦她,这就很有意思了。
夏耀祖神色凝重,什么时候他在书房说话都要担心外面有人偷听了?
难道柳姨娘的手真的伸这么长,连他身边都不放过?
“薛兄,你刚说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