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清秋盘坐在一块大石上,用力闻着前面火堆上传来的香气。
火堆上烤着一只山跳,已经有了七成熟,肉色金黄,香味随着火堆的噼啪声不断飘远。
这是朝清秋来到有间书院的第三日。
那日听了陈寅对有间书院的介绍,朝清秋便知道自己还是一不小心进了贼窝。
原来有间书院自从建院至今也不过只有几十余年,初代院长和自家先生的师兄在前些年也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自书院建立之日起,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人,而今书院更是只有他们两人。
他好像突然之间又被套上了什么重担。
前两日那个倒霉先生又从他手里骗了些银子去,已经几日不见踪影了,想来肯定是寻了个僻静的酒铺去酗酒去了。
所以而今山上只有他一人。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又从一个国破家亡的太子变成了一个拥有一座山头的山大王。
不得不说,占山为王的感觉,真的不错。
自从当日在书院门前压下了心魔,朝清秋也是恢复了些少年心性。
东篱山虽然不大,可由于人迹罕至的缘故,山上野物极多,各种山禽走兽四处乱窜。
前面火堆里烤的那只山跳,就是它自己一不小心撞到了树上。
“婉儿,要俺说哪里用你亲自来,咱们随便找个下人传个话给他们就行了。”
一个颇为粗糙的男声自不远处响起。
“老虎你懂什么,咱们可是书院的学生,自然要讲究些读书人的礼仪,不然被先生知道了,难免要被训斥的。”
“婉儿说的是,你这个粗鄙武夫以后做事要多用些脑子,别老惹婉儿生气。”
“杨念,别以为婉儿在我就不敢揍你。”
朝清秋揉着额头,听声音应该是两男一女,他知道肯定是又有些麻烦找上门来了。
倒不是他神机妙算,而是这三日他在山上就没看到过一个活人。
而今有人找上山来,八成是要找书院的麻烦。
那两男一女越走越近,很快就现了前面的篝火。
“不是说有间书院不曾收徒吗?”
“婉儿你后退些,上官虎,你还不在前面探路?”
树林里响起一阵低声的咒骂声,然后一个有些肥胖的年轻人率先自林子里钻了出来。
接着在他身后又走出来一男一女。
肥胖男子披着一身布甲,看起来也算是颇为勇武。
那个年轻女子则是一身大绿色的长裙,薄施粉黛,也算的上是一个佳人。
另一人则是一个年轻书生,一身大绿长衫,脚步虚浮,此时那张白脸上满是汗渍,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三人两袖之上各自绣着一把长剑和一只毛。
他们看着眼前那个坐在火堆前的青衫书生。
朝清秋则是紧紧盯着火上的山跳,快熟了。
“这位小姐是司徒家的司徒婉儿,这个胖子是上关官家的上官虎,我是杨家的杨念。”
那个脚步虚浮的杨念满脸得意,在这东都城,不论是谁听了三家的名号多少要给些薄面的。
朝清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没听过,不认识。”
杨念忍着气,“兄弟你可是有间书院的人?咱们这次就是来告诉你们,这一届的书院大比就要开始了,你们有间书院这些年次次都是弃权,然后由我们文武书院代你们参加,想来想今年也是如此吧?”
……
杨念忍着气,“兄弟你可是有间书院的人?咱们这次就是来告诉你们,这一届的书院大比就要开始了,你们有间书院这些年次次都是弃权,然后由我们文武书院代你们参加,想来想今年也是如此吧?”
朝清秋终于抬起头来,“书院大比?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