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城北有座听雨楼。
倚楼听风雨,名字寓意极好,楼主也是个雅致人,故而此楼在东都城中名声极佳。
平日里无事之时,城中的学子大儒都爱到此来坐坐。算的上是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今日司马剑邀了朝清秋来楼上喝茶,毕竟能被他心高气傲的司马公子看上的,在东都城里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人。
朝清秋倒是也不客气,又拉上了沈括。
司马剑和沈括自然认识,只不过一个嫌对方高傲,一个嫌对方清高,各自都看不上眼就是了。
三人坐在听雨楼的二楼上,位置极佳,向下望去,街上景致尽收眼底。
朝清秋饮了口茶,果然与南方的茶水有些不同,说不上好坏,只是滋味各异。
“不知今日司马兄邀我来有何事?”
司马剑抿了抿嘴,还是那副高傲神情,“不过是今日闲来无事,这东都城中能入我眼的人又太少,这才找你出来。”
朝清秋笑道:“我还以为司马兄是想要寻我商讨一下几日后的书院大比之事。看来还是小看司马兄了。”
司马剑神态依旧倨傲,“区区书院大比,我还不放在眼中。”
沈括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卷竹简,正在那里细细研读,“可不是,书院大比这种事,算不得什么大事。”
朝清秋揉着额头,“书院大比真的如此简单不成?”
不想两人都是面色有异,然后齐齐摇头,“不是太简单,而是你根本猜不到大比的题目。”
朝清秋目光一凝,当年他在燕都之时虽然也曾对此事有过些了解,可到底接触不深,所以他所知道的都只是传闻而已。
司马剑道:“所谓的书院大比其实并非是要比到最后,只要能够把你的对手都淘汰下去,也算是取胜。”
沈括终于舍得放下他那册竹简,“自有了书院大比以来,这么多年只有一人通过了全部比试。”
朝清秋来了兴,“何人?”
沈括望着他,面露惊讶,“看来陈院长还不曾和你说过,那人就是你家师叔,当年的龙陈无意。”
“龙?”
“朝兄,你到底是不是你家先生的亲传弟子?”
司马剑道:“当年有间书院双雄曾经名扬东都城,所过之处,便是小儿也不敢啼哭。当时他们和一个自东海而来的外来客相交莫逆,被东都读书人称为东都三害,咳咳,三人一龙。”
朝清秋目光古怪的望着司马剑,他觉得那个东都三害才是实话。
朝清秋无话可说,自家那有间书院双雄确实是一对猛人。
三人闲坐饮茶,竟然是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司马剑极傲,向来是能用剑说的道理,从来不用嘴说。沈括虽然能下千言,可逢人热络显然也不是他的所长。
朝清秋咳嗽一声,“沈兄,咱们闲坐无事,你读书甚多,可以和司马兄交流一二。”
沈括摇了摇头,“我们俩非是同类,话不投机。”
司马剑哼了一声。
朝清秋忽然道:“司马兄在文武书院里可是有不少师妹,而且那些师妹都对司马兄仰慕的很,司马兄,不知是也不是?”
司马剑傲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认为被自家师妹所喜欢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毕竟她们不喜欢自己才是怪事。可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其他书院之人面前,他又怎么能否认,落了自家书院的面子。……
司马剑傲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认为被自家师妹所喜欢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毕竟她们不喜欢自己才是怪事。可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其他书院之人面前,他又怎么能否认,落了自家书院的面子。
只是等他点完头,现沈括早已放下了手中书卷,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如狼似虎。
沈括语带兴奋道:“司马兄,小弟有些问题想要讨教一二。”
朝清秋笑了笑,这不就熟络起来了。
就像这世上无完人,这世上也无无欲无求之人,只要找到弱点,谁都能打的动。
几人正在楼上热络闲谈,楼下忽然停了一顶銮轿,轿子上走下一个锦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