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生颤着手解开了商靖之的腰带,进而将手探入了商靖之衣内,“长姐说我心悦于将军,我笨得很,不懂何为心悦,但我愿意委身于将军,不止是为了报恩。除了长姐之外,惟有将军细心地照顾我,安慰我,教导我,即便知晓我乃阴阳同体之身,亦不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即便我总是自卑,总是说些将军不爱听的话,亦不会不耐烦,不觉得我麻烦;我明明是将军砧上的鱼肉,将军却从不逼我,处处为我着想,处处纵容我。我与将军相识的时日尚短,可我对将军产生了依赖,乃至于高于依赖的,我所不明白的感情。”
听得这样一番话,商靖之不可能不动容,自从族人被蛮夷屠杀殆尽后,无人对他说过如此自肺腑的话。
他转过身去,凝望着凤长生,以粗糙的大拇指指腹磨蹭凤长生的唇瓣。
凤长生虽然蓄谋已久,可并未选定今日,今日之举实乃临时起意,或者说是鬼使神差。
他迎上商靖之的视线,启唇,将商靖之的指尖含入了口中。
他从未这般做过,舌头被其上的厚茧剐。蹭得痒,见商靖之全无反应,他口齿不清地道:“我若教将军不快了,将军大可提出来。”
商靖之目色沉沉,猛然将大拇指收了回来,转而覆下了唇去。
须臾,凤长生顿觉自己将要气绝了。
商靖之松开凤长生的唇瓣,端详着凤长生涨红的眉眼,迟疑不定。
于他而言,凤长生乃是妙手回春的名医,他当然想一尝凤长生的滋味,更何况,他现下业已蠢蠢欲动。
但凤长生的骨头未及长好,受不得他的折腾。
且凤长生适才提及“心悦”
二字,教他意识到自己太过轻率了。
肌。肤。相。亲之事理当惟独两情相悦之人方能做吧?
凤长生说不知何为心悦?
那么他呢?
他长至二十又九,痴长了凤长生一十又二载,从未心悦过任何人。
细细想来,他亦不知心悦为何物。
不少同僚都儿女成群了,他仍是孤身一人,他曾两次被今上赐婚,一次被同僚许配了掌上明珠,倘使顺利成亲,他如今兴许亦有儿女了。
但若要问他是否心悦于那三位女子,他能肯定地回答“不曾心悦过”
,他甚至连其中俩人的面容都记不得了。
那么对凤长生呢?
凤长生一缓过气来,便抬手扯下了商靖之的上衣。
天尚未亮透,他已觉得这累累伤痕可怖至极,待得天光大亮定然更为触目惊心吧。
他抚摸着凹凸不平的伤痕,喃喃自语:“将军想必曾多次九死一生。”
商靖之有了决定,遂按住了凤长生的手:“待你养好伤,再思量思量吧。”
凤长生目中升起了蒙蒙雾气:“将军不必顾忌我。”
但不顾忌他便不是商靖之了吧?
“我舍不得不顾忌你。”
商靖之叹了口气。
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是被商靖之所珍惜的。
“我可待自己养好伤,再向将军自荐枕席,毋庸思量。”
凤长生咬着自己唇瓣内侧的软肉,好一会儿,才将羞耻的话语从唇缝挤了出去,“那将军今日看看我可好?”
“看看你?”
商靖之不明就里。
“嗯,看看我,我怕到时候将军会觉得恶心,与其日夜提心吊胆了,不如今日求个痛快。所以烦请将军看看我,再坦白地告诉我恶心与否。”
凤长生褪下了自己的下裳,将怪异之处全然展露于商靖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