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见到陈清影后,他却是觉得陈清影实乃庸脂俗粉,如何够得上“金陵第一美人”
之名?
紧接着,他亲眼目睹了陈清影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扯凤长生的衣衫。
如陈清影这般的天之娇女,一朝遭逢巨变,定然气愤难平,可她不该不顾凤长生的颜面,教凤长生衣不蔽体,更不该在凤长生落荒而逃后,进宫面圣,求今上严惩凤长生,为她出气,全然不问前因后果,将过错归咎于凤长生。
倘使凤长生有意欺骗,陈清影所为自是无可厚非,但凤长生本身亦是受害者。
若非他心悦于凤长生,念在陈清影年纪尚小,他定不会对陈清影多有苛责。
可是他心悦于凤长生,时隔两个月,见到陈清影,他只觉得气愤难当。
对于凤长生而言,诗会可谓是一场噩梦。
他是否应该悄悄地将陈清影引走,免得凤长生难堪?
不应该,凤长生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凤长生了,凤长生既能不惧流言蜚语,他相信凤长生亦能不惧陈清影。
且他想看看曾经口口声声唤陈清影“清影”
,自称对不住陈清影,对陈清影自责不已的凤长生是否对陈清影余情未了。
是以,他不动声色。
凤招娣并不识得陈清影,出门揽客:“小店今日开张,主营各种茗茶与茶点,小姐、公子可要尝尝?”
凤长生放下茶盏,正要帮着凤招娣迎客,一抬,意外地瞧见了陈清影。
他曾以为自己会与陈清影拜堂成亲,举案齐眉,繁衍后代。
岂料,诗会那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癸水,后又从娘亲口中得知自己实乃阴阳同体之身。
面对陈清影,他已全无当时朦胧得算不得好感的情感,仅余下歉意。
不论如何,他被迫欺骗了陈清影。
弹指间,他与陈清影四目相对,他当即向陈清影致歉道:“对不住。”
自“杏榜”
放榜前一日的诗会后,陈清影便再未见过凤长生。
她出于气愤,当众剥凤长生的衣衫,意图证明凤长生并非女子,自己并未受骗,被父亲命人送回房后,她不满地冲了出去,寻不得凤长生,索性进宫向今上哭诉,跪请今上严惩凤长生为她出气。
过了几日,她平静下来了,生怕自己害死凤长生,慌忙进宫求今上赦免凤长生。
纵然她被凤长生欺骗了,纵然凤长生污了她的名声,但罪不至死。
今上告诉她凤长生已出狱了,她方才放下心来。
她已有许久不曾想起凤长生了,再度见得凤长生,她猝不及防,身体一僵,双目圆睁。
凤长生依旧一身儒衫,生着一副她所喜爱的眉眼。
听得凤长生向她致歉,她一时半刻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凤招娣见状,低声问商靖之:“这姑娘莫非是陈姑娘?”
商靖之答道:“便是陈清影。”
凤招娣听闻过陈清影对凤长生所做之事,立即挡在了凤长生身前,对陈清影道:“姑娘慢走不送。”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