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尾音却明显染了几分颤意。
柔柔的笑声乍起,先前的女子叹了口气,耐心道:“你我同为母亲,又如何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她抬手拉平了下少年后颈褶皱的衣领,声线低缓,“哪怕有半分希望呢?”
“我才不管!”
女子摇了摇头,恍若未闻般继续:“我想让阿止以后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说好了给我当女婿!”
“那就劳你这个未来岳母多费些心力。”
“………”
——小公子?
——公子?
——阿止!
“江兄?”
胸口似被人整个攥住,马车颠簸摇晃中,肩膀被人推晃着,江亦止缓缓掀开了眼。
车内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人。
江亦止眼神迷茫了片刻,瞥见那人膝边暗红色的药箱,手腕还被人搭着。江亦止皱了下眉,将手收了回来。
外面的雨又停了,队伍行进在林荫道中,时不时顶棚就会传来一阵雨凿落的声响。江亦止估算了下时辰,望向云奉煊:“我睡了多久?”
云奉煊:“………”
他二话不说,撩开一点车帘。
阴云低垂,天色暗淡,快要入夜。
太医从江亦止旁边退开,欲言又止。
云奉煊扭头:“但说无妨。”
太医点了点头,却是先问了江亦止一句:“大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江亦止敛眉,不太舒服。
太医:“可仍觉得心悸,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江亦止目光沉了沉,意味不明的觑了那太医一眼。正当太医以为这大公子打断沉默到底死不认账之时,江亦止却皱着眉点了点头。
声线温柔,语调轻缓:“有。”
出云京之前已隐隐有了征兆,江亦止只当自己心结未解,尤其同云泱共处一室,没休息好所致。
“可否让老夫看看大公子近来服用的药?”
云奉煊好奇盯着江亦止,江亦止沉着面色,默默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递了过去。
褐色的药丸比茱萸果实略小一点,散着一股药草清苦。太医将药丸凑到鼻间闻了闻,将瓷瓶还给江亦止。“大公子可还有其他的药?”
江亦止神色平静:“外出时便只吃这个。”
他抬眼,眸色柔和,“您怀疑我平日里用的药有问题?”
太医也纳闷疑惑,犹豫再三终是决定实话实说:“综合大公子的脉象以及症状来看,倒像是身体对什么东西产生了依赖,您……先前可曾用过什么效果奇佳的方子?老夫也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