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壓著內心的不安,走上前,嘗試著小聲安慰了秦姨娘幾句。
「姐姐節哀順變。」
但秦姨娘見她生得花容月貌,又是剛進府的人,桓敦那喜厭舊的本性她又不是不了解,因此十分擔心自己九個月不與敦三爺同房,會就此失寵,對沈氏的敵意不自覺就顯露了幾分。
「我為我兄弟守喪,不正是你往上爬的機會麼?」
沈氏愣住,不知該如何接話。
要說她一丁點兒往上爬的心思都沒有,那也是假話,她何嘗不希望自己能夠再生個兒子,將來女兒嫁出去,她在這府里好歹還有個依傍。
可她也不至於做出什麼損人利己的事情,她只想一切順其自然罷了。
如今秦姨娘把話說得這麼刻薄,沈氏的臉皮本來就薄,不禁有些面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桓玉珠眨了眨鴉黑的眼睫毛,假裝自己不懂大人間的紛爭,上前給秦姨娘問安,又同桓珍珠和桓預打了招呼。
然後跟在沈氏後面,等秦姨娘他們上了台階之後,才和母親一起上去。
雖說秦姨娘對母親的敵意在所難免,但是,能儘量不引起對方的反感,給她們的生活添堵,桓玉珠覺得還是低調、謙讓一些更划算。
*
給庾夫人請完安,玉珠等人正要離去,忽聽庾夫人喚道:「玉丫頭,你留下。」
桓玉珠腳步一頓,回身應了聲是。
桓珍珠看了桓玉珠一眼,被秦姨娘拉著走了出去。
沈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西跨院。
桓玉珠低眉斂,心說庾夫人找她幹什麼呢?
怪她最近幾天偷懶不到她跟前請安?
想到這裡,玉珠越發低了頭,只看著庾夫人的一雙藕荷色繡花鞋發怔。
庾夫人見她如此,便道:「好端端的,你這是怎麼說?」
玉珠見問,只好抬起頭來,看向庾夫人,眨了眨漆黑晶亮的眸子道:「回太太,女兒最近幾日沒到太太房裡來請安,是擔心我之前碰了顥哥哥,恐有不妥,妨礙了弟弟,故此不敢前來。」
庾夫人聽了,神色稍霽,頷道:「難為你記掛著弟弟,你這樣想,很妥當。你現在也五歲了,要不要去家塾念書,識得幾個字,將來嫁了人,也能學著看帳目,執掌中饋?」
玉珠這丫頭,雖是個庶出,但模樣生得這般出眾,人又伶俐,將來定是不愁嫁的。
若她識抬舉,將來能幫扶順哥兒,也就不枉她此刻替她籌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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