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说着,有些苦哈哈起来。
升迁不易,想要成为上峰心中排行前三甲的狗腿子更是不易!
她来汴京城一通搅风搅雨,结果到现在连个宋雨都还没有消息!再这样下去,别说成为心腹了,她怕是要成为张春庭的一碗下酒菜!
韩时宴瞧着好笑,他想了想,说道,“张春庭喜欢喝酒,你可以去吴江家中偷女儿红。”
顾甚微往后跳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韩时宴,她颤抖着手指了指这厮,“无耻!你不是正人君子么?怎么还怂恿我去偷酒,该不会你打算拿着折子搁吴将军府蹲着。”
“等我扛起酒坛子,你就蹦出来人赃并获,然后上折子痛骂皇城司?”
韩时宴沉吟了片刻,“你提醒了我,对付皇城司的无耻之徒,也未尝不可剑走偏锋!”
顾甚微知道他是说笑,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儿,又拿起了笔写下了第二条线索。
“李贞贤-父亲书房的飞雀图-顾家。”
她写着,又换了朱笔将顾家圈了起来,“飞雀面具的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断械案的幕后之人。李贞贤死了,但是他的身上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调查,他贪的那些金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顾甚微说着,顿了顿,“会不会在断械案之后,他还为那个幕后之人做过旁的事?”
韩时宴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暂时是王喜王御史在调查,我也参与其中,到时候我会将卷宗誊抄一份,来这里同你商讨。不过因为时间间隔长,李贞贤又死无对证,要查起来确实不是短时间的事。”
顾甚微先前亦是这般说的。
是以她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上头过多的停留,继续写下了第三个线索。
“褚良辰-税银失踪案。”
“这一个更加不用说,根本毫无头绪。荆厉那边也是撞大运,需要等。”
她说着,顿了顿,看向了韩时宴,“而且先前我说过了,我觉得有人主动将这些线索集中推到了我的面前来。为了不跟着别人的思路去走,是以我想要跳出来,重新回到起点。”
“也就是我在回汴京之前,打算调查断械案还有飞雀的最初打算,那就是从顾家开始。”
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节奏被人打乱了。
她现在没有办法判断,这个将一切线索送到她面前的人,是在帮助她,还是别有用心。
不怪她想得多。
而是她是没有退路孤注一掷的人。
“好,那就从顾家查起,你打算从何查起,需要我做些什么?”
韩时宴说着,看着顾甚微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世家大族虽然也有倾轧,但像顾家这般对待顾甚微的,却是少之又少。他还记得,当年父亲回到家中,气得摔了杯盏。怎么会有那样的祖父,用自己儿子尸体做诱饵,引十三岁的孙女去乱葬岗埋伏堆里……
虽然那一战让顾甚微一举成名。
可是他想,她一定宁愿自己一生籍籍无名,也不想像那样在鲜血中艰难重生。
顾甚微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我想让你去宫中打听打听,当年是谁给顾均安牵线搭桥,让他娶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