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花,送給她的。」尤燼說。
「花啊……這怎麼好意思,蜻蜓也說要送你花來著,著急忙慌的,早上阿姨給忘記拿給她了。」陳慧茹趕緊抱著那一大捧玫瑰,笑著喊她進來。
尤燼笑。
陳慧茹也不好直接問,她們今天見面咋樣,就委婉地說:「她今天……表現還好吧,她長這麼大,還是嘴笨不會說話。」
尤燼說:「嗯,還可以,今天相處的還挺開心。」
之後,陳慧茹拉著尤燼讓她進來坐一會,尤燼拒絕了,來來回回的,說了十多分鐘,尤燼就回去了。
陳慧茹也搞不明白怎麼回事,花聞著挺香的,她往樓上走。度清亭迅跳到床上,抓著被子蒙在裡面,想哭,就很想哭,但,哭吧,她又根本哭不出來。
誰來告訴她,怎麼會這樣。
昨天晚上其實她沒怎麼睡好,一直在醞釀怎麼拒絕尤燼,冷酷、果斷、決絕,她還凹造型凹了倆小時,誰知道,她這齣師未捷身先死。
陳慧茹到樓上來敲了兩下門,度清亭下午五點出的,現在還沒凌晨,感覺約會結束的時間有點早。
她又不敢問,尤燼說了讓度清亭多歇歇,她把花放在門口,「寶貝,你記得把花拿進去。」
陳慧茹放下花,耳朵貼在門上聽,啥動靜都沒聽到,她又走到樓梯那裡喊,「暖暖!你看電視聲音小點,聽不到你姐姐在裡面幹嘛。」
度清亭已經失眠了一夜,輾轉反側很久才醒,今天她又困又亢奮,還尬的要死,硬挺到三四點鐘,好不容易睡著。
她做了個夢,夢裡一個女人面朝著窗,風一陣陣的吹動著窗簾,半邊房間明亮著。細長的手指繞到蝶骨之下,她緩慢的扣著暗搭,一下、兩下,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怎麼扣都扣不上。
這個夢曾經在夜裡反覆上
演過。
也曾真的發生過。
只是一時她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
直到女人輕聲喊她說:「小蜻蜓……過來幫幫我……」
度清亭過去幫她把暗扣搭好,去抱她的腰,女人緩緩轉過來,然後,度清亭一眼看到她的容貌,大腦立刻提醒她,這是——尤燼。
再抬頭,窗外的光消失,變成了暴雨,像回到了記憶里的某個夜晚,而她站在門口。
扣內衣的某個人扭頭同她說:「過來,幫姐姐扣上。」
她咬牙切齒地喊:「尤燼!」
「尤燼!」度清亭驚醒,滿身大汗。
要死了。
她鼻子嗅到種淡淡的幽香,她偏頭看向窗,窗簾安安靜靜的,可她總懷疑尤燼來過,最後只能順著香味看向那盆碰碰香。
她是想和尤燼再見一面。
不是,她是想和那個女人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