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金代钭思索片刻,道:“戴大人,抚州成里有两个人,一是刑敕的叔叔刑镕,他抚养刑敕长大,如同其父。二是方天绒的相好吕婵。若要挑拨离间,这二人都可利用。”
说着,他拿来纸笔,书写住址,交予戴王山,随后道:“时辰不早了,再多逗留恐惹人疑,在下先行告退。”
金代钭走后,曹宁来到戴王山身边,戴王山将住址交予他,曹宁问道:“是否等一等?若是后续方天绒没与刑敕闹起来,我们就下手。”
“等?”
戴王山睨他一眼,“再等我们的韩大将军就要来了,还有你什么事?”
他指头点了点桌面,冷冷道:“先去把太平寨的二当家抓走,毁尸灭迹,然后去找……”
他摸摸下巴,冰冷的目光在刑镕和吕婵之间转了两圈,最后道:“刑敕性格暴躁,更易激怒。你们去找刑镕……对了,他们杀贾奉使了什么手段?”
曹宁:“割喉。”
戴王山:“那给刑镕也同样割喉放血,杀完之后,别忘留书。”
他构思道,“就写……‘以你狗命祭寨主亡魂’,简明易懂。”
曹宁:“是!”
窗外,金代钭上了辆马车,遁入黑夜。
曹宁道:“他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出主意杀自家兄弟,毫不心软。”
戴王山:“金代钭原是给洄州府衙门做师爷的,后来洄州被叛军端了,他投奔了游龙山。因为入伙早,又有一手管理账务后勤的功夫,爬到了二寨主的位置。”
说完,冷笑两声。“能管明白钱的,大多都是聪明人,他又是从府衙里出来的,自然懂得观察局势。游龙山逍遥不了几天了,当然要早一步做打算。想求富贵,降韩琌不如降我。”
曹宁附和道:“那是自然。”
戴王山接着喝酒,又问:“今晚行动可还顺利?”
曹宁感叹道:“十分顺利,这伙杀手术业之专精,甚至超出当年的密狱。大人,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戴王山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重明鸟的人。”
曹宁:“自从密狱被解散,大人手下能用之人少之又少,这次行动他竟将如此得力的杀手团体交予大人,真叫人费解。”
“哈。”
戴王山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到窗边。外面又落起蒙蒙雨雾,他望着飘渺的黑夜,幽幽道:“难道真是师出同门的缘故,那韩琌的行事作风,倒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曹宁:“……那个人?”
“一根筋的脑袋,只想着能快点做成事情,他们懂什么官场啊。”
戴王山自顾自地冷笑一声,“敢给我这样的机会,那就别怪我平步青云,踩到你的头上了。”
曹宁兴奋道:“抚州真是大人的福地!”
山脚下的破屋外的小径上,黑影一晃而过。
姜小乙一溜烟回到小屋里,抓着桌上的水就是一阵猛灌。
喝饱了水,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明书正愤愤地盯着她。
姜小乙:“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