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麼做的,入口微甜,伴隨著淡淡的茶香氣,清涼爽口,軟而不膩,香而不渾,很是好吃。
美味入心。
落搖只覺這一夜折騰的疲倦,散了大半。
她不急著吃,一來是等等夜清,二來也是尊重美食。
胡吃海塞只是飽了口腹之慾。
真正的享受該是細品。
夜清回來時,看到的便是坐在寬大圈椅中的白衣女子。
暖白色的柔軟衣擺松松垂著,她一口清茶一口點心,形態悠哉,神姿愜然。
她特別擅長一個人待著。
旁人會寂寞的事。
她一個人安然自得。
——等得無聊了吧。
——不會啊,這才多久。
——一年了。
——這算什麼,我以前……嗯,總之一年不久,我經常一個人的,早習慣啦。
她說這話時,笑眼彎彎,不沾丁點兒陰霾。
是了。
這不算什麼。
她千千萬萬年來,總是一個人。
夜清眼睫低垂,斂住了眸中情緒。
他故意加重腳步,擾亂了閣中閒適。
落搖一抬頭,看見那抹玄衣,她起身道:「陛下!」
聲音中滿是喜悅,她以為今晚等不到他了。
夜清:「……」
落搖看了看時辰,輕咳一聲道:「我來的時候,還沒過子時……」
夜清停下了閣門處,望向她道:「你今日取下了萬頃琉璃。」
落搖一怔。
夜清盯著她:「我說過,萬頃琉璃,不可離身。」
落搖解釋道:「當時那情況……我只能暴露身份來阻止他們。」有萬頃琉璃在,她哪怕卸去了自己的偽裝,也沒法完全現出本來模樣。
夜清:「那是你的事。」
落搖:「……」
她敏銳察覺到,這人又生氣了。
雖說不知他為什麼生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萬頃琉璃不離身。
但落搖想要幽熒之力,所以她……能屈能伸。
「以後不會了。」落搖放軟聲音,認真看著他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丟下萬頃琉璃。」
夜清心一顫,別開了視線。
落搖與他相處這麼久,早就沒最初那般怕他了,這會兒幾步到他跟前,望進他眼中:「真的,不離身!」
她加重了後面三個字。
鄭重其事的。
夜清不看她,依舊薄唇緊繃著。
落搖眨眨眼,忽又問道:「陛下,為什麼我一定得戴著萬頃琉璃?」
夜清:「沒人強求你。」
她沒戴著他就生氣。
生氣就不給幽熒。
這還不叫強求。
落搖在心裡吐槽,嘴上好脾氣得很:「我就是有點好奇,若是有什麼忌諱,我不小心觸了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夜清的神態更冷了。